狠狠跺脚,道:“嘿,这个丫头片子,她还知道作为奴才的本分么?”
花寒筠冷哼一声,道:“什么样的主子便养出什么样的奴才,姓陆的,哼,你真当我好欺负么?”
“翠红,把信给我打开,让我瞧瞧这小子玩的什么把戏?”
翠红将信递给花寒筠道:“『奶』『奶』,奴婢可不敢冒犯,这信还是您自己开吧!”
花寒筠狠狠的瞪了翠红一眼,脸赫然泛起了一丝嫣红,陆铮这家伙,的确喜欢口花花,他写的信中出现一些浑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念及此,花寒筠也不再训斥翠红,而是撕开了信封,取出了里面的笺纸,她扫了一样上面的字,整个人像是被胡蜂蛰了一下似的,“啊……”一声惊呼,手夸张的一抬,恰好扫翻了面前的茶盏,茶盏倒了,茶水洒落一地,真是狼狈得很。
翠红愣了一下,忍不住道:“『奶』『奶』,怎么了?”
花寒筠摇摇头,将手中的信笺『揉』成了一团,然后把纸团狠狠的捏在手中,她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阴晴不定,让翠红心中紧张得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过了多久,花寒筠轻轻叹了一声,将手摊开递给翠红,道:“你看看吧,这个小子,他是什么意思?”
翠红将纸团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展开,看到一行字:
“五千两只是十之一而已,徐徐图之,五万两银子可期。”
就这么一行字,用的是狂草,笔痕细细的,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内容。
翠红盯着这一行字,她整个人都痴了。
她震惊于梁家的家底,真的有五万两银子么?如果真有,那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他还震惊于陆铮的老辣,就这一句话,便让花寒筠没有反击余地,可以说一下击中了花寒筠的软肋。
翠红跟着花寒筠这么多年,对二『奶』『奶』最大的『毛』病当然了若指掌,二『奶』『奶』就是贪财,对金银之物的喜好到了狂热的地步,陆铮用这句话来对付花寒筠,花寒筠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翠红最震惊的则是陆铮通过这句话传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对梁家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他也知道花寒筠刚刚收了人家的五千两银子,陆铮是怎么知道的?
翠红一念及此,她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寒意,因为这句话中还有一重意思,那就是让花寒筠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对她很严肃的警告。
五万两银子这是给花寒筠的一个天大的承诺,如果花寒筠不听招呼,这银子固然是打水漂了,后续可能还有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张家三老爷张承北厉害不厉害?结果,现在被人打得半死,手脚都断了,躺在一品堂连家都不能回呢。
花寒筠还是否记得十字街的那一把火?那一天如果不是花寒筠命大,她早就被烧死了,就算没烧死,她从臭水沟里摔下去,也差点摔死了。
陆铮能够烧一把火,他就不能再烧第二把火?
花寒筠放着五万两银子不要,非得要和陆铮死磕,树陆铮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除非是她有病。
就这么一句话,包含这么多信息,翠红只觉得心中泛起阵阵凉意,她抬头看向花寒筠,道:
“二『奶』『奶』,现在怎么办?还让我去找二爷么?”
花寒筠双眼一瞪,勃然道:“找,怎么不找了?你这个二爷,他现在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呢,在外面养了人了,连家都不回了。
现在更了不得了,几万两银子的事情都不想让我知道,指望着一个人挣了银子在外面重新置个家么?”
花寒筠大骂张敬,看这架势,翠红心中总算放心了,二『奶』『奶』已经没准备和陆铮干了,她是要把掌控权从张敬手中接过来,准备自己亲自冲上前台,给陆铮当马前卒了呢?
可怜梁实家的送来五千两银子,还花费了这么多口舌功夫,还演了这么多戏,回头全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一切的努力,还比不上陆铮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一次,梁实完蛋了,谁能想到,这一切事情背后,都是陆铮在一手掌控局面呢?
此时,梁家也的确处在了风雨飘摇之中,梁实一个人沉默的坐在自家院子里,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真滑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让老婆给花寒筠送五千两银子,这本身就是饮鸩止渴的举动,这不啻于是告诉张家梁家这些年贪了银子了。
梁实之所以如此做,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揪出陆铮,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