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北本就有伤在身,哪里受得住张承西的这一记耳光?
张承西一耳光盖在他的脸上,张承北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他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张承西上前一步,狠狠的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将他踢了一个狗啃屎。
他本来还想骂人,遭了两记狠手之后,他只差要一命呜呼,哪里还横得起来?
张承西狠狠的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森然道:“不懂长幼尊卑的东西,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难怪大哥要将你逐出家门,像你这等不懂伦常,丧心病狂的败类,就不该留在我张家。
今天下山之后你给我滚蛋,只要我掌管张家,你别想再踏进张家一步!”
张承西动了肝火了,张承北敢触他的逆鳞,扫他的兴致,真是岂有此理!
以前张承西还对张承北有点忌惮,或者说面对张承北他有点自卑。可是现在,他管着张家,而且得到了聂永举荐之后,他马上就要步入仕途。
再看张承北,现在也就是个小秀才而已,而且,经历了画舫风波之后,他手断了,腿也瘸了,科举这条路已然绝了,他这一生可以说是废了,张承西一下便有了很强的心理优势。
一个废物,还在张家耀武扬威,胡作非为,张承西第一个不干!
张承北被打懵了,他一直受老太太宠爱,在家里的地位超然。放眼张家,敢对他不敬的人几乎没有。
就算张承东当年动他也承担了极大的风险,老太太一怒,张承东当时处境非常的被动。
可是今天,张承西竟然敢当着老太太的面打他,而且张家这么多后辈都在面前看着,让他这个张家三老爷以后的脸往哪里搁?
张承北在地上手脚并用,爬到老太太跟前,满脸是泪,道:“母亲,你要给我做主啊,老二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不得我的良言,他这是要把我张家给搞垮啊!
母亲您想,我张家可是公候世家的出身,家族的弟子一直都谨记先祖祖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老二现在却要投机取巧,巴结当地官员,目的不过是为了一个区区童子试,这等做派不啻于背弃列祖列宗,还请母亲裁度啊……”
关键时候,张承北想到了抱张母的大腿,看他那副样子,匍匐在张母面前,就像一条被人打残的狗一般。
张母皱皱眉头,忽然抬了抬脚,竟然一脚将他踢开了。
他豁然抬头,瞪大眼睛盯着张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嘴唇掀动正要说话,张母却抢先道:“老三,这些年我老婆子对你真是过于纵容了,现在我们家是承西当家,你连尊卑长幼的规矩都忘了,承西要立规矩,我能不支持么?
今天这个规矩立了你就长个记『性』,以后懂一些规矩,在自家人面前坏了规矩不过赏你耳光,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可是倘若在外人面前坏了规矩,那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呢!”
老太太说到此处,眉头一挑,道:“来人啊,扶着三老爷下去休息,三老爷身体不好,府上安心让他养病,病没有养好,就不要出门了!”
老太太这句话说得无比的自然,可是周围的人却齐齐怔住了,因为老太太这话的意思,张承北是被完全禁足了,这可是张家对自家弟子极其严厉的惩罚。
在大家的印象中,张母对三老爷可以说是非常的溺爱甚至到纵容的地步,家里人已经习惯了三老爷在家中超然的地位。
二太太苏夫人刚才都替张承西捏了一把冷汗呢,以为老太太要大发雷霆,张承西今天被训一顿已经免不了了,没想到今天老太太的态度竟然是这样呢!
张承北也懵了,他瞪大眼睛盯着张母,十分不甘的道:“母亲!母亲……”
张母眉头一挑,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三老爷下去?”
崔大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招呼两个健硕的奴才上去要将张承北扶起……
“该死的奴才,你们别动我,别动我!老子哪里也不去,我就待在这里……”张承北怒声骂道,他伸手推开两人。
两个奴才面上浮现出犹豫之『色』,眼睛看向了崔大,崔大神『色』一冷,给两人使了一个狠辣的眼『色』,两个奴才胆子一下壮了,上前不由分说,架起张承北便将他强行拖走。
张承北状若疯狂,不断的破口大骂,可是几个奴才根本不理他,院子里都目送他远去,声音渐渐不可闻。
再看院子里,梁家人一个不剩了,梁实早就溜走了,崔大低着头,不由得轻叹一声,从此以后,二管家梁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