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要知道这里可是张家的地盘,张家的老太太还在这里呢。
他们骂的小的,其实是打老人的脸,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本来今天这宴会她是要给自己的孙子们长威风的,现在不仅孙子们的威风被灭了,连带着张家的颜面都丢尽了。
郑云这帮家伙,简直是吃着张家的饭,还砸张家的锅啊!
张承西也傻了,他想破脑子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下意识他将目光投向了陆铮,陆铮神『色』平静得很,耳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对周围的事情像是视若无睹一般。
“真是见鬼了!陆铮怎么会和这些人有交情么?”张承西心中犯嘀咕。
关键时候,崔大凑上来,道:“二老爷,您别忘记,郑云等一帮人他们也不是观山书院的人,铮哥儿被孤立,他们唇亡齿寒,自然心生不满!”
崔大毕竟久经江湖,一针见血便说到了要点之上,其实事情还不止是那么简单呢!
郑云这些老油条,最近之所以成为“典型”本就是因为炒作,通过炒作他们有了名头,也尝到了甜头。
对他们这些老油条来说,走科举之路步入仕途已经不太现实,所以他们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抓紧出名是第一要务。
陆铮的名头很大,今天这场合偏偏是在张家,陆铮在张家是个外来者,寄人篱下,地位很低,张浩然、田泽朋等人在张承西和张母的怂恿下,可以纷纷对陆铮进行口诛笔伐,甚至狠狠的在陆铮身上踩几脚。
通过这种方式,激励他们参加童子试的士气,然后张承西成绩在在科考上打压陆铮,让陆铮连县试都过不了,从而让陆铮彻底的身败名裂。
张承西的这些手段并不算高明,关键是对郑云他们这些老油条来说,倘若跟着张家人人云亦云,他们能捞到什么好处?好处都让张家的年轻一辈得了,没他们什么事儿。
而像郑云现在这样挺身而出就不同了,他们和张家唱反调,便是不畏强权,而且,通过这种方式,让扬州才子都知道,他郑云和陆铮的关系十分紧密,这何尝不是他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张家想着踩在陆铮的肩膀上上位,就难保没有人想通过踩张家博出位,出风头,得名声。
很不幸,今天张家便遭遇到了这样的厄运,张承西真是欲哭无泪。
其实崔大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郑云能够从账房变成现在的学子,这分明就是陆铮一手策划的。
陆铮和福运酒楼是什么关系?郑云这些人能够成为新河县求学的典型标杆,都是陆铮亲自包装的。
这种情况下,郑云在关键时候能容忍陆铮被张家人欺负?
张承西自诩为掌控全部局面,其实一切都是假象,聂永和整个新河县需要的只是张家的资源和钱财而已,表面上张承西掌控一切,风风光光。
实际上,整个新河县的方针路子是按照《十三策》来的,这《十三策》出自陆铮之手,自然,整个新河县的童子试备考,陆铮才是背后运筹帷幄的人物,张承西不过是大把砸钱,然后按照要求具体执行的一个傀儡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张承西和张家竟然想着让张家弟子踩在陆铮的肩膀上博出位,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幸亏今天聂永和梁涑等知道内情的人没有来,要不然,他们非得当场笑破肚皮不可。
场面已经失控了,张家的后辈们个个面红耳赤,本来一场模拟县试让他们信心大增,自以为一切都胜券在握,结果被这样一番打脸之后,他们才知道理想的丰满和现实的骨感。
张承西不是一直在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么?现在他连几个要下场的学子都掌控不住,这帮该死的吃着张家的饭,喝着张家的酒,当面就打张家的脸,砸张家的锅,这简直就是没有天理。
宴会便是在混『乱』中结束,陆铮酒足饭饱,吃得十分的惬意,临走的时候,崔大又送他。
陆铮慢慢踱步从田泽朋等人身边走过去,田泽朋忽然冲他大喊道:“陆铮,这一次童子试你我一决高下!”
陆铮没有停步,只是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郑云则冲着田泽朋大喊一声:“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么?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狗一样的东西,萤火也能和皓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