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这个时候老奴请您过去瞅一瞅,过目一下,顺带着给把把关,您千万别推辞!”崔大道。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其实,陆公子,这对您也是一件好事,您中了秀才了,面前的路更宽了,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家里的事情能先处理得妥妥当当,没有了后顾之忧,其他的事情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干,老奴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这个道理应该是如此。”
陆铮微微皱眉,道:“嗯,大管家说得有道理,那我看看去?”
观景山离西角院不远,陆铮对这里十分的熟悉,崔大陪着他到了樱花园,果然宴席都布置妥当了,看着满园的红灯笼,陆铮就算是见过世面,也感到有点小震撼。
案首的坐席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聂大人的旁边,而那个位置今天属于陆铮,穿过了宴席布置的区域继续沿着樱花园往前走,崔大已经跟丢了。
院子里,张承西苦大仇深的坐在一株樱花树旁边,他的脸『色』很难看,看向陆铮的眼神极其的复杂,他的嘴唇掀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却终究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他有那么多门客师爷,另外再加上崔大,今天他觉得一个都用不上,他脑子里陷入了一种混『乱』的状态,他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铮为什么能得案首呢?吴辅在中间究竟搞了什么鬼?他为什么没有发现?
聂县尊对这件事会怎么看,他一旦把这事儿闹起来之后,聂县尊会如何处置此事?还有,学政苏大人就在扬州,苏大人会不会秉公处理?
他脑子里天马行空,却不敢行动,因为他手中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柄,脑子里也想不出任何线索,他总不能说自己已经把陆铮的卷子给换掉了,陆铮还得了案首,这里面有猫腻吧?
所以,他现在陷入到了深深的苦闷之中,无法自拔。
陆铮看到了他,微微鞠躬行礼,道:“二舅,今天的樱花宴布置得很漂亮,二舅真是大手笔啊!”
张承西终于按耐不住了,他豁然站起身来,盯着陆铮道:“陆铮,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得到案首的?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你倘若如实交代,我可以看在你我舅甥一场的缘分上面对你从轻处理,你倘若胆敢隐瞒,哼,我一定严惩不贷!”
张承西穿着官服,这一发怒起来,看上去官威十足,而陆铮却抬起头来,哈哈大笑起来,他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张承西,心中生出和吴辅一样的念头。
像张承西这样的人,为什么非得要往官场挤?他安安稳稳做一辈子富家翁不好么?以他这样的智商在官场上厮混,除了丢人现眼和炮制闹剧之外,他还能干什么呢?
张承西被陆铮这一番笑,笑得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他勃然作『色』,就待要发飙,陆铮笑声收敛,轻轻压了压手道:
“二舅,您别激动,请坐,我们慢慢谈!事情我原原本本的跟你说,好不好?”
陆铮的语气变得很平和,张承西一听陆铮要坦白,他终究坐了下来,脸上也稍微好看了一些。
陆铮等他坐好了,他才缓缓的道:“二舅,你最疑『惑』的地方应该是你分明已经把我的考卷给换掉了,为什么我还能成为案首,是不是?”
“啊……”张承西内心剧震,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滚出来:“你……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污蔑我……”
张承西脑子凌『乱』了,心一下就慌了,陆铮道:“行了,舅舅,别紧张,看把你吓得,多大一点事儿啊,至于吗?”
陆铮凑到张承西面前,一字一句的道:“二舅,其实我是案首这件事情在很早就定下来了,我这么跟您说吧,你不过给我换了一张考卷而已,就是您把我的考卷换成一坨狗屎糊了名送上去,我也是新河县试的案首,我这么说,您老会不会觉得我言过其实了?”
张承西倒吸一口凉气,陆铮哈哈一笑,道:“不过,二舅,这真就是实情呢!说到这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二舅你想不想听?
崔大管家年纪大了,可是心里却明白,他求到了我那里,让我给你说一说,他是怕你中了吴辅的圈套啊,这个奴才,贪是贪了些,可是对张家没得说,忠心耿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