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佩服啊!”
陆铮呵呵一笑,道:“陕兄,别听信外面的那些谣传,那都是以讹传讹的,我本是江宁人,来扬州生活不过寄人篱下而已,生活上尚且朝不保夕,哪里有机会能得见扬州第一美女?
再说,我辈读书人,当谨记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格言,又有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陆铮驽钝,不敢多思所想,心中只想圣贤之言,只读圣贤之书!”
陕斌愣了愣,满脸惭愧,哑口无言的退下来,两人各自站出来找陆铮说了几句话,他们终于知道在言语上要占陆铮的便宜太难,几乎不可能。
宴席的最后,成了案首们表现的舞台,陆铮面对各县案首,八风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他各县的案首和他比,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他轻轻松松,便让自己成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这一次宴席,其本意就是让知府大人见一见各县的案首,混个脸熟,最后目的达到了,宴席也自然就进了尾声。
宴席散去,梁泉义慢慢踱步走到聂永身边,道:“聂大人,新河县赈灾银子的缺口,回头你报上来,我安排给你补上去。以后但凡有灾情,当以灾民为第一要务,你的背后有知府衙门,有总督衙门,还有朝廷,还有天子,你怕什么?
去年新河救灾干得很好,我会为你向朝廷请功的!”
聂永忙道:“谢谢大人,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大人请您放心,童子试府试大考在即,我新河县一定会全力支持,确保学子们都以饱满的热情来下场参考!”
宴席散了,聂永捞到了好处,他的心情非常的好,他想想今天的事情,简直如同做梦一般,他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结果梁泉义反而对他的态度又回到了以前。
他不是刚刚入官场的『毛』头小子了,回去一路上他仔细揣摩,慢慢的竟然悟出了很多奥妙,他越想越觉得今天自己在宴席上的表现简直是精彩绝伦。
通过这样的波折,他也很清楚梁泉义的想法,很轻松的找到了他和梁泉义之间存在的差别和分歧点。
梁泉义上位之后,他需要考虑稳固地位自然不能全靠聂永,扬州八县,聂永一个人是被孤立的存在,梁泉义老是跟他走近能行吗?
所以,他必须要和其他的各县搞好关系,这其中就包括宋瑾、马学望,所以,聂永被冷淡并不是偶然。
不过,今天聂永这一番发飙,却是间接的对梁泉义有帮助,至少宋瑾和马学望因为这件事官声大跌,只要那些不不再之铁板一块,梁泉义官大一级压死人,各个击破,分化拉拢便大有可为了。
聂永对自己也有了定位,他本身就是个火『药』桶,别人用他也在防他呢,一方面,聂永是遭戴相迫害的,有这个身份时时刻刻都能用来对戴相一党攻击。
而另外一方面,聂永正因为这个身份,让很多人敬而远之,当今朝廷戴相权力极大,谁愿意和聂永走近,平白无故树那么大的敌人?
聂永今天的所作所为便是对自己身份的巧妙运用,敢于发飙,敢于开炮,而且一旦发飙,威力十足。梁泉义想过河拆桥,他也要想一想聂永不是省油的灯,想用聂永上位之后,便想当甩手掌柜,没那么容易呢!
聂永脑子里思绪纷飞,想着这些种种,他越想越深入,越想所领悟得越多。到最后,他心中倏然一惊。
他扭头看向旁边,陆铮耳观鼻,鼻观心的就坐在他的旁边,神态平静,不喜不怒。
看他的模样,也不过就十几岁,虽然个子长得有点高,但是面容中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少年的稚气。
看到陆铮,聂永想到自己脑子里的众多纷繁芜杂思绪,陆铮同样了若指掌,甚至比他更清楚,更明白,更洞彻一切,他就难言内心的震撼。
陆铮还是个少年啊,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就能如此厉害?莫非这世界上还真有所谓的天才么?
今天这一场宴会,如果不是陆铮提醒他,他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收获,他甚至根本都不知道梁泉义和陕氏竟然有那样一重关系呢!
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情,陆铮却知道得清清楚楚,不仅知道得清楚,而且很快便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大获全胜。
“铮哥儿,来扬州这么久了,你想家吗?”聂永忽然开口道。
陆铮愣了一下,轻轻摇头又点头,他忽然想自己的家在哪里?江宁陆家么?那是个比扬州更陌生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