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何二何良泉来说真是喜从天降,四爷今天在老太爷面前『露』脸了,心情大好,专程把他叫了过去。
“何二,你在我们家当差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小瞧了你呀!你今天是一鸣惊人,好,很好!”顾生海道。
他哈哈一笑,走到何二身前甩了甩袖子,用手拍了拍何二的肩膀道:“你的事儿我知道,何三不是个东西,这一次如果六合的事情真能干好喽,以后六合的差事就让你去办!”
何二一听顾生海这么说,当即道:“四爷放心,半年之内我保管六合那几个码头全都归您掌握,我何二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四爷为我出头,以后我就是四爷您的人,以后您有事情吩咐一声,我保证帮您办得妥妥的!”
他上前一步,凑到顾生海的身边,压低声音道:
“大爷动了肝火,大发雷霆,老三被臭骂了一顿,可是他却一口咬定四爷您和六合县聂永有勾结。
老三得到的消息是从乔志松那边来的,那些消息却模糊得很,四爷能盖过了他,这难免不让大爷疑心啊!”
顾生海道:“哦?何二,那你这些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何二道:“扬州来的商人也姓顾,叫顾至伦,就是很多年前惹了事儿逃到扬州去的那人。他这一次回来本来是去托人找大爷,可是大爷心气儿高,瞧不上他。
这不,我这个做奴才的便过去和他聊了聊,不瞒四爷,小时候和我顾至伦可住在一条胡同里面,他现在跟了聂永,凭我们的关系,打探一点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顾生海眉头微微皱起来,心中开始盘算了,何二在六合果然不是单枪匹马,他和顾至伦关系密切,而这个顾至伦又是六合县尊聂永的人。
顾生海对六合县的那些政务,还有南府军的事情他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六合县顾家的生意。
只要他能把顾家的生意抓在手里,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在意,何二有神通有本事这是好事儿,他不怕何二生异心,何二终究还是顾家的奴才,不能又让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呢!
何二攀上了顾生海的关系,他这个外管家在顾家的面儿很快就不一样了,四爷一句话,大家便知道了何二现在的后台,很多巴结便接踵而至。
对何二来说,最现实的好处是大管家帮他把院子换了,就在四爷这边,大管家专门给了何二安排了一个独门小院儿,房间虽然只有三间抱厦,但比以前的可要宽阔很多了。
有了这么一个小院儿,何二便可以将内人和姨娘接几个过来,用不着想女人就非得往六合跑了。
而让他感到更加振奋的是六合那边不断有消息传过来,那边的主子似乎对他的差事也颇为满意,如果说何二之前对童子的话还半信半疑的话,现在他已经信心十足了。
……
何二春风得意,何良工则就过得不怎么舒服了。
他在六合这边虽然管着生意,可是一旦出了事儿,他也是个出气筒。大爷不可能去骂乔志松,乔志松是举人出身,而且是朝廷命官呢!
何良工挨了骂,他很苦恼,他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南府军下山了,要去东门码头一带,以后他三孔桥这边所在的河谷码头还能不能像今天这般兴旺?
只要南府军把官道一封,对过往客商说‘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三孔桥这边的河谷码头就成了一片死地,他这个管事的还有什么价值?
人家南府军可是三万多人啊,他们也要吃喝拉撒,就算顾家厉害,还敢跟南府军动粗不成?回头人家南府军把三个码头都占了,估『摸』着顾家也没办法呢!
“三叔,您别急,老太爷不是说了么?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先让咱们静观其变么?”何良工的心腹,也是他的亲侄子何辉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
“你懂个屁!在老太爷眼里,六合县那都只是九牛一『毛』,就算是弃掉了也伤不了他老人家的根本。可是对我来说,对咱们何家来说,六合倘若没了,咱们的家就没了,你懂吗?”何良工冷冷的道。
“阿辉啊,一旦南府军真下山了,他们往东门码头一站,我们河谷码头就被他们捏住了脖子。从陆路上往来的货物,都得经过官道,三万兵将,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怕啊!”
何辉道:“有一点可以确定,不管三孔桥这边会不会受到影响,杉木桥那边肯定要火爆起来。最近杉木桥镇上的铺子被炒起来了,很多人都往那边涌呢!”
何良工瞥了一眼何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