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场景,宁家人都被震撼的好久没有说话,宁良品只觉得一颗心脏砰砰直跳,他在官场混迹半生,熬到一个没有什么油水的小官,何曾见过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脚步有些不稳地来到客桌前,伸手抚『摸』着那金灿灿的金条和花花绿绿的美元,强压着心头的波动,颤声问道:“志恒,这么多程仪,这得是多少钱?”
宁良品一辈子没有见过怎么多的钱,一下子就被眼前的钞票亮花了眼,还真估算不出这屋子里的财富。
一旁的姜俊茂也是震的眼皮直跳,不过他还是见过场面的,他大概在心中估算了一下,不禁有些咋舌地说道:“光是现金就最少也有一万英镑和四万美元,足够把我那两间铺子卖十回了,还有这么多的金条和古董,哎呀呀!这年头还是当官的赚钱狠!”
说到这里,不停着啧啧着嘴,摇了摇头,心中艳羡不已,宁家这一支里,最有实力的就是三舅哥宁良才,如今再有宁志恒,可以说有钱有势,自己又是志恒的姑父,可是能沾上不少的光啊!
还是做大哥的宁良生心『性』最稳,很快从失神之中回过神来,他喃喃自语道:“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世风日下啊!”
虽说是满嘴的不屑,可是目光盯着那两箱子的古董却是再也没有挪开过,他倒是不喜钱财,可是对古董珍玩却是情有独钟,也算是有眼力的,一眼就看出这几件都是绝对的珍品,想想也是,柳同方精挑细选用来孝敬宁志恒的物件,又怎么敢用大路货!
宁志恒看着宁良生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大伯的这个喜好,再说他对这些古董也并不看重,这些物件在现在还值些钱,可再过几年都跌成白菜价了,自己想收多少就有多少。
他上前将一只瓷瓶取在手中,微微一笑,对宁良生说道:“大伯,您要是喜欢,就挑几件,只是西迁重庆的事情可就不能再固执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多好,把你们一家人留在杭城,我们也不放心啊!”
听到宁志恒又提起西迁重庆的事情,宁良生的固执劲头又上来了,他做大哥做习惯了,做校长也做习惯了,这辈子都是习惯指派别人,偏偏这一次要听弟弟的安排远离故土,心中这个疙瘩怎么也解不开,当下把头一拧,没有理宁志恒这个茬,要不是知道如今宁志恒身居高位,地位不同凡响,一顿训斥早就劈头盖脸的过去了。
知道他的老顽固秉『性』,宁志恒心中也是恼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自己不留面子给你了,秀才遇到兵,看到时候你还敢跳船不成。
宁志恒没有再多理睬大伯,而是转头对二伯宁良品说道:“二伯,西迁的事情不容耽误,我知道您喜欢在『政府』做事,等到了重庆我自会在『政府』部门里给您谋一份好差事,杭城这里格局太小,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宁志恒的话顿时让宁良品的眼睛瞪得老大,原来自己苦心积虑到处要找的门路,就着落在自己的侄子身上,此时真是心花怒放,连声说道:“志恒,还是你这孩子懂你二伯,你放心,一切都听你的,我回去马上收拾一下,绝误不了事。”
一旁的二伯母更是咯咯地笑出声来,她一拍手说道:“你二伯早就说过,以后我们宁家就是要靠志恒撑起来了的,这话可是应验了,志恒,说起来你哥哥志文一直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以后还要你多看顾啊!”
宁志恒听到前半段还心中满意,可是这后半段就不中听了,二伯家的哥哥宁志文虽说心地不坏,可是『性』格懒散,吃不得苦,以宁志恒的『性』情又岂能有耐『性』当别人的保姆,事事照顾周全。
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又对姑父姜俊茂说道:“姑父这边也好说,那两间铺子降价尽快出手,卖不出去也没有关系,在重庆整条街都是宁家的,随你挑两个好铺子,时间不等人啊!”
宁志恒如今说出来的话,自然分量不一样了,他答应的事情自然是算数的,姜俊茂当下是连连点头,之前还舍不得自己的那点家业,可是现在自然是不成问题。
宁志恒站在客厅中间,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让二伯和姑父对西迁之事再无半点顾虑。
其实这也是宁志恒的『性』格使然,他习惯了掌控局面的感觉,总是不自觉的要把事情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办理案件的时候是如此,即便是有上司参与,到最后案件进展的节奏还是由他来掌控。
处理家事也是一样,他容不得别人违逆他的意思,就算是他的长辈们,只要不按照他的安排行事,他最后也不惜用强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