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一处大院。
这里是“和盛堂”老大炳哥的住所,和盛堂是香港本地帮派的一支,主要成员都是码头工人和附近的市井之徒,实力相对不弱,飞仔和阿仁都是和盛堂的成员。
几个人来到厅堂,炳哥早就等在这里,看着两个人进来,眉头一皱,直接开口问道:“飞仔,你们这几天的日子倒是逍遥,那批货什么时候交给我?”
飞仔急忙解释道:“老大,货都压在底仓里,现在船被英国人扣着,所有人都被赶了下来,我们根本回不去,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我们才能回去取货。”
原来飞仔和阿仁两个人也都是诺丁号客轮上的船员,诺丁号客轮虽然是法国船运公司的客轮,但长年跑亚洲航线,乘客有很多亚洲人,因为语言和各种原因,所以也招收了一部分亚洲裔船员,在诺丁号客轮上的船员里,大部分是法国人,还有一部分是雇佣的新加坡人和香港人。
飞仔和阿仁就是其中的小台船员,是负责接待客人的服务生,而船员是一个高风险高收入的行业,除了有丰厚的薪水,主要还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可以在工作中携带走私物品从中牟利,这种情况已经是常态,无论是欧洲船员还是亚洲船员都是一样,他们的大部分收入都是来源于此。
飞仔和阿仁也不例外,他们每次来往于各地,都会携带一些走私价值比较高的货物,这一次回到香港也是如此,他们从欧洲带回来不少珍贵药品和名贵香水,可是没有想到,诺丁号一到港就被英国驻军扣押,连人也被赶下了船。
这一下子可就抓了瞎,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等待,可是运输的货物有大部分都是炳哥投的钱,他们只是负责运输,这样一来,最着急的还是炳哥,所以这才把他们两个人喊来询问情况。
炳哥听到飞仔的解释,也没有再追问货物的事情,他摆手说道:“货的事情先不提,我问你们,诺丁号客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还死了人,动静可不小,你们仔细和我说一说。”
原本是问这件事,飞仔和阿仁相视一眼,飞仔马上打起精神,脸上露出故作神秘的表情,说道:“老大,你也知道这事了,那我就说一说,事情是这样,就在船只快要到港的时候,几个日本人突然发现他们的同伴死在房间里………”
飞仔和阿仁都是当时在场的服务生,对情况很是了解,很快就叙述了一遍,飞仔最后说道:“就这样,船长用电台报了警,结果刚一进港,就有人上了船,不过不是警察,而是英国驻军,结果那几个日本人被带走了,我们也和乘客们一起被赶下了船,船只被扣押在船坞里,后来一直有英国人看守,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回去。”
炳哥一直没有做声,而是仔仔细细听完飞仔的叙述,好半天才问道:“你们认为这个人是谁杀的?”
飞仔摇了摇头,说道:“这就不清楚了,这个日本人名叫柳川,上船不久就和一个洋女人走的很近,两个人经常在一起,不过出事的时候她没有露面,后来驻军上了船,她才出面,我看十有八九和这个洋女人有关系。”
这时,一旁的阿仁也开口说道:“刚上船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是一个人,可是后来有一次,我发现她和一个白人男子偷偷见面,说了几句就匆匆分开了,就觉得的有些不对,后来事情一出,她站了出来,船长和那些驻军还都听她的指挥,老大,我估计就是她做的!”
可是他们的话,并没有让炳哥满意,还是接着问道:“除了她,就没有别的可疑人员了?”
飞仔和阿仁闻言不禁疑惑的看着炳哥,摇了摇头。
炳哥不再打哑谜,他需要这两个人去打听消息,必须要给他们交一些底。
“是这样,这个叫柳川的日本人,身上带了一个很要紧的东西,结果人一死,东西也不见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洋女应该是英国人,可是现在在英国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我说了,未必是他们干的,总之这个东西很贵重,就是岳先生那里也发了话,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东西,他肯出大价钱。
所以,你们回去之后给我想一想,好好回忆一下船上的情况,看看到底还有什么线索,比如有什么可疑的乘客,或者你们身边的船员,总之,如果能够找到这件东西,我们可就发大财了,都上点心,有消息就赶紧通知我!”
“是,是!”
“明白了,老大!”
两个人闻言赶紧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