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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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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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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洗心玉正好进来,他就问:“这是你平日看的书?”

“不,随便翻翻,只是浏览,不求甚解。”

美丽居正好拿起一卷,见是《孙子?;九地篇》,看到其中“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的愚兵之策。这正是她常想的,就问洗心玉,对此有何看法?

“我不大明白,”洗心玉说,“除非是不义之师,既是正义之师,当明了为谁而战,何必愚兵?”

“不!”北门晨风听洗心玉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就觉得很可笑。知道她没用过兵,立即反驳道,“你说的是理,孙子说的是用兵,你没指挥过军队,你不懂。”

“那你说说看?”洗心玉眼中闪出一种渴望的神情。

“我只知道,战场上,一支无知无识,只知绝对服从的军队是最具战斗力的,我要带兵,就带这样一支军队——绝对服从,无往不前。谁会去带一支会思考,古怪精灵的军队,哪还打什么仗?”

“其实说理也是愚兵。”美丽居一语惊人。

“说得太好了!”辛琪、支可天惊叹道。

“是啊,”北门晨风说,“诸侯混战,各执一辞,谁是正义?”

“理也是一家之理。”美丽居说,“‘春秋不义战’嘛。”

“不,这还是有区别的,只是……”洗心玉一时也说不清,以致发生了动摇。她似乎有点相信北门晨风,毕竟自己没带过兵。

“你是否认为孙子尚且不明?”这时,美丽居明显带有嘲讽的口吻问洗心玉,“姑射子,你对《孙子十三篇》有何看法?”

“自然对兵事有一些精辟独特的论述,触及到了兵事的本质。但总体上来说,只是说了一些普遍规律,没什么高深之处。这也许就是大道至简吧,其文也朴质无华,当然,这是兵书。我还是喜欢《庄子》。”

“《庄子》?”这时北门晨风已走到几案前,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简牍,一看,正是《庄子?;至乐》篇。正好是这样一段文字“列子行,食于道丛,见百岁髑髅,(扌蹇)篷而指之曰‘唯吾与汝知而未尝死,未尝生也,若果养乎?予果欢乎?’”他念出,不由一笑,“这庄周,果然与众不同,捭阖无羁,纵论恣肆。”

“尤其是那《则阳》篇,戴晋人说的一个寓言,说得真是太好了。”洗心玉见遇见了知己,有点忘形。

“他说什么?”支可天问。

“他说有一蜗牛”北门晨风回答道,“左角叫触氏国,右角叫蛮氏国,两国为争地盘而战,俯尸数万,追逐败军十五天才能返回。”

“是啊,怎能想得到呢?”洗心玉接过话头说,“这样一群渺小的人,所争的仅为蜗牛一角,纵看今日之天下,莫非皆是触氏蛮氏罢了。”

“那我们还谈什么孙子?简直连做人都不值。”美丽居说,又沉思良久,她似乎感到了一种飘渺空茫,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连北门晨风念的那一段她也不喜欢。人生果不可知否?物我果不可界说么?她真的不喜欢庄周的这种虚无遁世思想。

“姑射子。”

“什么?”

“你还是说说玄鹤子方巾给你卜的卦辞吧。”美丽居显然对这卦辞很关注。

“好象是‘(勹盍,外内)叶翠微出空谷’吧?”辛琪想起来了,她说,“对,就是这。”她又说,“玄鹤子还为剑坛大家都卜有卦辞呢,卦辞就在我娘那里。”

“那,二姑娘,你拿来给我们看看?”北门晨风极力要求道。

辛琪走后,美丽居又来要求洗心玉:“姑射子,说说你的。”

“无稽之谈,何必说它。”

“说说也无妨,不就作一笑谈。”北门晨风也怂恿道。

洗心玉犹豫了,她在北门晨风面前总是无法把握住自己。

“那一定是好辞,洗姑娘的命一定是好命!”支可天的言语叫人听了总是那么不舒服。

“不,不是什么好辞,——那好吧。”洗心玉妥协了,她想了想,说:“我念给你们听,不过,不可当真,再说,也真的不是什么好辞。”她念了起来:

“(勹盍,外内)叶翠微出空谷,独自飘零掩群芳。青灯(衤甾)衣照长夜。风流云散,一别如雨后。终是两地秋。 躲不开,风雨骤。缘何结子在上头?只见那,风吹雨打零落尽,红颜不应叹薄命。可怜冰雪质,难争三春辉。”

洗心玉念完,说:“判辞就是‘孤星照命’。”

这时,辛琪回来,拿着一卷素帛,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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