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样貌没什么大变化,内里实质却不人不妖,未来出路遥不可期,只能感叹人生无常。
“你既然有此等仙缘福分,为什么还要离开玉京山?”郭岱问道。他大概听得出来,应该不是瑶风仙子主动让朱三下山行走的。
朱三说道:“这不还是想来找两位哥哥嘛。我在玉京山是过着好日子,一想到两位哥哥不辞而别,不知道还在哪里斩妖除怪,我便觉得心里不踏实。如果找不到两位哥哥,那我自己也要学你们一般,将那些妖魔鬼怪杀个干净。”
“瑶风仙子会放你离开?”郭岱问道。
朱三胸脯拍得砰砰响:“那是当然,咱们男人当家……”说这话时,朱三往后面两边探头探脑,发现没人窥探,继续说道:“就是要将婆娘管教得乖乖听话嘛!”
郭岱见状只得捧着碗默默点头,一旁陆芷拍着桌子大笑。朱三说道:“你、你个小姑娘笑什么?以后等你成家了,一样要听丈夫的话,知道吗?”
“三爷,上次瑶风仙子揪你耳朵的事,首席还用通明鉴留下了画照,你可别否认啊。”陆芷笑得眼角流泪。
“那个不男不女的货,他要来了,看我不抽他!”朱三一说就急了。
“你要抽谁啊?”此时就听得堂外传来一阵不男不女、低声高调、慢条斯理的怪嗓音,宛如一阵怪风绕着弯地传进厅堂。
郭岱听见这声音,身形不由自主地一紧,身中气机涌动,周身竟然浮现一圈浅淡银光,五指未动,手中瓷碗粉粉碎,洒落一地。
“哟,这是哪家的高人?见着咱家便这么大的敌意。”
怪声依旧传来,郭岱双眼一眯,眼神洞穿影壁,扫过方圆几十丈,除了宅院外来往的行人,并未看见有其他人影。
“行呀,这双招子比鹰还好使,以后专门干前卫斥候好了。”怪声不见来源,却能仔细分明地判断出郭岱所施展的法术。
陆芷这才站起身来,朝外面喊道:“首席,这位是朱三爷的结拜兄长,你就别吓人家了。”
只见怪声回荡,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在厅堂门口,是一名身材矮小的老人,头发花白、颌下无须,细眉细眼,总觉得有几分阴阳怪气,上下打量一下郭岱,说道:“怪、真怪。”
郭岱扫去腿上的碎瓷片,收起周身银光,站起来抱拳说道:“失礼了,在下罗霄宗郭岱。”
“我听朱三提起过你,原本以为是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看起来也属寻常。”首席怪人来回几步打量道:“就是不像人。”
陆芷笑嘻嘻地上前道:“首席老爷,您就别开玩笑了。我们沥锋会今天好不容易招到人,你这是将人往外赶吗?哦,对了。这位是我们沥锋会首席,庄太甲。也是我的二舅舅。”后面这话是对郭岱所说。
庄太甲抬手虚弹,陆芷额头一扬,就出现一抹浅浅红印,听他说道:“小丫头就知道说有的没的。我是你二舅舅又怎么了?”
郭岱见这对甥舅耍闹,朱三在一旁悄声说道:“别看这庄太甲其貌不扬,他可是先帝御前的大太监,以前杀过不少方真高人,手段狠着呢!”
“朱三,嘀咕什么呢?”庄太甲说道。
郭岱没想到庄太甲还是这样的奇人,只是没想到这位大太监居然没有在中境妖祸时陷在皇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庄太甲见郭岱面露戒备,摇摇头道:“老夫还没练成佛门他心通的成就,无非凭着对人心世情的洞彻明了,你不必担心。当年我奉先帝之命,远赴南境寻找一件方真至宝,这才免于一劫。老夫此生别无他求,只希望平息妖祸,再次踏足皇都,如此方能安然见先帝于泉下。”
郭岱看着庄太甲说道:“前辈忠心,既是如此,你应该去找当今圣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还能踏足江都一带,便是昶王仁厚了。”庄太甲话里显然并未将昶王当做是正统天子。
郭岱听见这话,无意中想起关函谷,要是换做是他,估计还要骂昶王昏庸。
陆芷让庄太甲坐下,命下人端来茶点、扫走碎瓷片,然后就听庄太甲细声细语地说道:“沥锋会是老夫多年奔走筹谋之果,但凡加入沥锋会,便不论出身来历、过往仇怨,只求消除妖祸。不过老夫也明白,断不可指望世人皆有与妖魔鬼怪拼杀至死的勇猛。既如此便只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设立条条奖励赏格,无论是世俗金银、地产房舍,还是天材地宝、法器丹药,但凡除妖有功者皆可换取。”
“庄前辈,我记得如今不少门派、就连太玄宫都是这么做的吧?沥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