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住大师问道:“哦?不知杜施主师承何门?令师贵上下?”
“罗霄宗,家师讳上崇下明。”杜姓男子直视行住大师答道。
行住大师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本微躬的身形缓缓挺直,合十双手纤尘不染,身后房门无风自合,门外小和尚一脸不解地站在门外,直到房门彻底闭合。
“不愧是水月法门的传人,智慧通达,不亚道门推演之功。”杜姓男子言道。
行住大师神色就像庙中佛像,低眉垂目、观照世间,说道:“昔年合扬之乱,是罗霄宗在正朔朝第一次大兴挞伐之举,潜龙一动鱼虾皆惊,足见作乱者牵动之深广。杜施主此刻自曝身份,可见乱象之因并未消除。”
“哦?行住大师这是打算关门打狗?”杜姓男子捻指一弹,屋外忽然传来几声惊爆,随即是信众香客的尖叫奔逃。
“不好!”行住大师一惊,心知杜姓男子肯定在寺中游览上香时布下陷阱。然而当他刚动念之际,袖中收好的五千两银票自行飞出,然后发出炽烈光芒。
行住大师不愧是佛门高人,身形未动,遍体法华护身,即便有什么威力强大的法术临近发动,他也能免受伤害。
但谁料这道银票中根本不是什么专司破坏的法术,光芒散去后立刻化作重重叠叠的法阵禁制,将整座厢房内外隔绝开来,莫说光影声色,连神念感应都无法穿透。
“中计!”行住大师没料到眼前之人如此诡诈,寺中法术爆炸不过是诱骗,即便自己能够识破银票中藏有法术,本能反应也该是伤及自身的攻击,而没想到是隔绝内外的法阵禁制。
行住大师立刻就明白了,青丘山被攻破,定然是眼前这名杜姓男子的作为,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进入青丘山,从内部将青丘山法阵解破,而不是从外界强攻。
同样,这次他来到拙空寺,必定对此地早有谋图,而且也知晓沥锋会首席庄太甲刚刚还在此地,所以才等到庄太甲离开才动手,为的就是单独对付行住大师一个人。
外人所不知的是,青丘山、拙空寺,都是江都城玄天六合阵的阵枢,阵枢若破,玄天六合阵威势大减,等同失去拱卫朝廷宫室之力。而每一处阵枢都必有方真高人坐镇,眼下青丘山已破、拙空寺有危,杜姓男子的目标已是赫然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