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了。没想到函英这家伙真敢算计啊。我刚才也是没琢磨过来,急着要挣脱法阵束缚,结果灭神雷击更强,现在元神之中还是雷声不绝。”
宫九素说道:“你元神有损,估计要修养好一段时日了。”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的魔道修行?只要心境不受动摇,元神便无伤无损。我可不会像楚娥英那样,神魂受损十几年好不了。”郭岱说道:“我倒是好奇,你居然那么快就能解破法阵了?”
“你出了这种意外,我也会担心的。下一次你要冒险,能不能跟我事先说一声?”宫九素语气幽怨。
“好吧,下一次我会说的。”郭岱答应道。
“函英这样算计你,你打算怎么办?”宫九素问道。
郭岱看着一旁带着惊愕神色的函英,如同一尊惟妙惟肖的雕像,形神内外已经被大法力下了禁制,可见宫九素动手时有多焦急,连施法轻重都顾不上。这种禁制要是太久不解开,函英的生机会在停滞中渐渐耗散,最终彻底死亡。
“你下手也太重了。”郭岱笑叹一声,说道:“但是函英敢这么算计我,倒是让我很好奇。罗霄宗弟子原来恨我到这种程度,看来镇南军六万条性命,终究还是会有报应的。”
说着话时,郭岱抬手解开宫九素所施禁制,即便以郭岱如今修为,都觉得这禁制牢固得如铁牢金锁。
禁制一解,函英倒吸一口凉气,他看见郭岱一脸审视地正对自己,身形飞退,跃上回廊,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我有这么可怕吗?”郭岱站在原地不动,问完这句话,恍然大悟般说道:“也对,毕竟一口气杀了六万多人,我在方真道正法修士眼中,跟妖魔邪祟没甚差别了。我只是不解,你既然从逸弦君那里了解过我,为何还敢设伏算计我?你连自家尊长都不信任吗?”
函英仿佛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郭岱的对手,明明元神都被法阵所困,肉身炉鼎居然还能说话动手,更别说如何破解法阵、脱困而出。
“自从逸弦君向我说起你,我便不再信任逸弦君了。”函英好像认命般倒坐在回廊上,咬着牙地说道:“六万条活生生的性命啊,逸弦君怎会如此漠视?像你这等魔头巨枭,连逸弦君都能迷惑,我身为罗霄宗弟子,当然应该杀你!”
“那我现在破阵而出,你觉得自己下场该是如何?”郭岱面无表情地问道。
“无非是折磨肉身元神的那点伎俩。”函英冷笑一声,随即脸色一肃,言道:“不对,我的法阵没有出错,你的元神也确实被困住了一阵……你的身体里还有别人!”
郭岱没有说话,心底里却在夸奖:“罗霄宗弟子一个比一个可怕,我感觉自己的底细快要被刨光了。”
宫九素说道:“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我也可以留下一道禁制,让他不将今日所见所闻透露出去。”郭岱说道:“但那都没必要,且让我看看如何对付他。”
“以你的境界,还不到能明白我的修行玄妙。”郭岱对函英说道:“我只是不解,就算不提逸弦君。你既然知道我与关函谷、重玄老祖有关系,怎么就敢布阵设伏对付我?不怕坏了大事吗?”
“大事?让你图谋颠覆罗霄宗的大事吗?”函英说道:“来此之前,我就查访过你的来历。我早就知道你是靖治法脉范青的徒弟,可我更清楚,范青就是妖邪潜伏在本门的爪牙!你名义上虽是范青弟子,但却是叛徒合扬的同谋!”
“逸弦君应该没跟你说过这些,你是自己查出来的?”郭岱问道。
函英脸上露出哀恸神色,说道:“要是我能更早查明这些,本门遭受的伤亡,或许能更少一些。可惜、可惜啊!”
函英不像关函谷、寅成公那样,有窥探天机的高绝神通,应该只是靠云笈法脉收录整理卷案的本事,将种种残缺线索从混乱时局中抽丝剥茧而出,竟也能拼凑出郭岱的过往旧事。
确实,如果不知道郭岱真正心思用意,即便从眼下言行来看,郭岱依旧是虚灵的帮凶,并非谁都能像逸弦君、楚娥英那样,入灵台造化一窥郭岱本心。
这也是为何郭岱没有急着打杀,函英光是这份心思谋计,恐怕已经连虚灵的布局也窥探出个大概,杀死这样的人实在太过浪费。
“我问你一件事。”郭岱说道:“你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做什么记录、写小本子啥的?”
“这种时候,说这话还有何用?”函英说道。
“那就是有了?”郭岱说道:“我想你应该对我北上路途中所接触的地方大族与富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