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景象灭绝。”壁障之上的高空中,寒风呼啸、雷鸣隐作,宇文九锡正与重玄老祖对面而立,二人法力已经搅动方圆云气,形成两团云涡在空中抗衡不止。
宇文九锡玄鸟衮服上真的有鸟纹虚影浮泛,他手中斜提一柄鞭杖,上面五行之力运化不息,盯着重玄老祖说道:“确实不希望,但在枫林谷灰飞烟灭前,我更乐意看到玉皇顶彻底崩颓的景象。”
重玄老祖叹气道:“灭世巨祸即将来临,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差别?若说玉皇顶崩颓,昔年妖祸攻山,玉皇顶已经衰败过一回了,难道宇文道友还不满足吗?”
宇文九锡冷笑道:“满足?宇文氏灭国之仇,你可以去问问当年遗民是否满足。”
“宇文氏不思救民,贪图享乐、骄奢淫逸至极,国朝更迭本是常理,宇文道友怎会不明白?”重玄老祖问道。
“我当然明白,同样的道理你说过不止一次了,今日无非老调重弹。”宇文九锡说道:“而我的回应也是一般,宇文氏自取灭亡是他们活该,当年我就不曾想过强续国祚。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我不插手,但……你也不该插手!你既然插手,便莫怪我搅局。”
“罗霄宗无意天下神器,只求众生开悟。”重玄老祖说道。
“修道修的是自己,天下众生不知几何,你管得过来吗?”宇文九锡呵斥道:“重玄老祖,你魔怔了!或者说你们罗霄宗上下早就魔怔了!莫说此世真幻如何,自己脚下的道路还没走明白,拿什么去指引众生?这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有愚有贤,非要去度尽不可吗?要让众生随你一宗一门所转,这妄心未免太大了!”
面对质疑,重玄老祖面不改色,更不可能被动摇心境,只是说道:“那便不谈众生觉悟如何,但看眼下存亡。冥煞之祸,犹在昔日妖祸之上,我等长生高人理应齐聚一堂,共商对策。”
“我要是不答应呢?”宇文九锡一抖鞭杖,灵光四耀,说道:“或者我也将你绊在此地,让你眼睁睁看着世道崩毁。”
说话间,宇文九锡顶上云涡旋转加快,眼看着要将重玄老祖头上的云涡吞并,浩大法力逼近重玄老祖身前,封锁各方去路。
重玄老祖问道:“宇文道友真要这么做?”
宇文九锡坦然说道:“你若就此自斩,我或许可以去帮忙。但只要有你一日,彼此仇怨便不可解,这是你种下之因,今日苦果自承,怪得了谁?”
“确实,怪得了谁?”重玄老祖一声自叹,然后说道:“那就来吧。”
宇文九锡面露微讶,没料到一贯平和、处事稳重的重玄老祖居然真的打算跟自己斗法,但却没有直接动手反击。
实际上重玄老祖自修行以来,与人动手斗法的次数寥寥无几。宇文九锡没有目睹重玄老祖与净教教主斗法的那一次状况,后来探听得知,重玄老祖多是以施法自保为主,并且承受了不少攻势,为同道出手争取时机。
哪怕是在尚秀山一场围杀,其实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法力拼斗,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重玄老祖与人斗法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更何况眼下重玄老祖只是默然凌空而立,丝毫没有主动出手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宇文九锡大喝一声,鞭杖隔空一抽,玄水、劫火齐发,两团法术灵光朝着重玄老祖正大光明地攻去。
重玄老祖缓抬双臂,周围光影一阵扭曲,玄水劫火攻势靠近身前,没有任何杀伐威力,受重玄老祖轻轻一推,竟然原样回返。
宇文九锡见状一惊,他知晓罗霄宗内有一门含藏手的法术,由浅入深玄妙无穷,但具体施展之法,也需要将外界气机法力纳入自身运化凝转,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皮球撞墙反弹回来。
特别的是,如果真的被含藏手吞纳回返的法术,按说应不在宇文九锡掌控之中。而他却能清晰感应到玄水劫火一直在自己元神操控下,这也是方真修士斗法的寻常。
重玄老祖的法力几乎无法捉摸,宇文九锡能够感受到玄水劫火依旧在“前行”,而不是单纯被反弹,也就是说自己所施展的法术、甚至其中的元神感应,一切方位都已错乱。
也就是长生高人心念博大、一点就通,宇文九锡弹指间明白重玄老祖的手段,虽尚未了解对方如何施展出来,但也有大概的应对之方。
宇文九锡身形向后移退百丈,鞭杖高举,引来煌煌天雷,同时凝神收回玄水劫火,两团法术灵光竟再度往重玄老祖而去。且天雷加持水火交烹之力,天空中早已是一片烈火飞霜。
谁料重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