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动自己神魂的法力,极有可能就是正法会那暗藏的高人。
第十一魂王毫不犹豫地施展出魂念雷击术,并且是没有指向、没有目标的全方位攻击,顷刻间雷网电锁交织方圆百丈,并且没有波及到褐衣青年分毫。有趣的是,在此攻击之下,尘埃不起、草木如常,魂念雷击术只会攻击到有灵众生。
但是一轮雷击过后,第十一魂王居然没有感应到任何攻击奏效,这只能说明对方要么在百丈之外,要么真的有办法躲过自己魂念雷击的感应锁定。
若要真的在百丈之外,第十一魂王也并非没有办法攻击到,只是不能像刚才那样全无死角的封锁,而自己还不知道对方身处哪里,这一下反倒是被摸出了自己的根基实力。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舍得看着他死!”第十一魂王急中生智,大手一挥就要将褐衣青年拍死。
陡然间一道阴风袭来,化作一根梭镖,第十一魂王早有准备,回头一瞪,铜铸人俑的双眼发出幽绿光华,将梭镖凭空定住,幽绿光华随即向外四射放耀,以炼魂术的搜检感应之力,意图找出施法之人。
但也是同一瞬间,第十一魂王只觉得一阵剧痛,这种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舍弃血肉之躯后,不应该会有这种知觉才对。
不必低头,第十一魂王都已经知道是那名褐衣青年的作为。只见这名褐衣青年抬起一臂,五指并拢发出几近透明无色的芒刃,直直刺入了第十一魂王的铜铸人俑之中。
“找死!”第十一魂王咆哮一声,浑身电弧如洪潮怒奔,而双目幽绿光华一收,阴风梭镖继续飞袭。
可那阴风梭镖微微一偏,竟然朝着褐衣青年而去,化作一团护体阴风,裹着褐衣青年,任由电弧雷击加身,借势远远退开。
褐衣青年一下子退出好远,第十一魂王正想追击,却察觉方才被刺伤的地方,那透明芒刃居然并未消失。他刚要思量应对之策,铜铸之身破损之处,居然渐渐生出铜绿锈迹,转眼遍布全身,让第十一魂王彻底变成一尊铜铸人俑,伫立不动。
……
“咳、咳咳……”褐衣青年周身阴风散去,他咳了几声,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当一片破旧的灰色裙摆映入眼帘,他连忙跪拜道:“多、多谢前辈及时援救。”
站在褐衣青年之前的正是手捧厚皮经书的女巫长,她看着褐衣青年,神色有些古怪说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劝你不要进攻的原因了吧?”
“魂王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光凭一时的策略占得上风,根本不能扭转大势。”褐衣青年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似乎自己在女巫长面前就是赤裸裸的,身心内外都要被她看透。
“强弱只是相对的,没有任何必然。”女巫长收起厚皮经书,掌中出现了一簇粉末,她朝着褐衣青年轻轻吹气,这些粉末化作星星点点的辉光,落在褐衣青年身上,转眼补益了他体内枯竭气机。
褐衣青年感觉到自己立刻精神饱满许多,不由得问道:“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恳请前辈指教!”
女巫长摇了摇头,说道:“这一点要你自己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收拾残部,立刻撤离。”褐衣青年言道。
“好,你去做吧。”女巫长念头一动,惊觉身后一团白虹之中,郭岱缓步迈出。
“郭岱,竟然是你!”女巫长现出厚皮经书,漫天阴风护住自己与身后褐衣青年。
郭岱只看了女巫长一眼,转而望向那褐衣青年,如出一辙般说道:“波旬,竟然是你!”
……
郭岱要了解代山宗,并没有什么曲折想法,而是径直去往了代山,也就是八百年前的罗霄宗道场玉皇顶。
当年王驰云证道飞升之际,引飞升天光照临玉皇顶,殒身自斩与玉皇顶上下生灵同归于尽,崩毁玉皇顶与周遭峰峦,算是彻底毁了这一方修行圣境。
比起郭岱,其实王驰云能够飞升超脱,其实才更为稀奇。郭岱很清楚冥煞对王驰云做了什么,但王驰云的结果,应该是冥煞也没有料到的。
如果说当初并未完全化为轮回世间的玄黄仙界,对于其中生灵而言,天地宛若牢笼。那么将近超脱的王驰云就像站在牢笼门槛上的人,他回头能够清楚看见牢笼中的一切景象,但终究没有真正超脱。
而在最后一刻,王驰云也没有选择飞升超脱,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郭岱也说不准,此人的天命轨迹、或者说业力缘法,已经被彻底断绝湮灭,形神俱灭,连轮回之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