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灾星,就应在你身上!平伢子死了,这莫不是被厉鬼借了魂,要来祸害我们村啊!”黑衣老人痛心疾首,手中的拐杖每说完一句就指韩信一下。
韩信“噌”地一下把剑拔了出来,剑尖遥遥点着黑衣老人,针锋相对。他虽然是书呆子出身,但男人的血气犹在,否则淮阴城里,面对云破天的羞辱和市井无赖的强势围攻,他也不敢拔剑而起,连伤数人,最后还闹出了人命!现下虽然面对的人更多,但自小受无神论教育长大的他,又何尝畏惧老巫师的谎言。
“族巫大人,话可不能乱说的。我敬陈村乃是陈国之后,一直敬你三份,但我韩信也一样是韩国之后,你随便说我是灾星,这就是在给我的列祖列宗抹黑了!”韩信已经暗暗夹紧了马腹,如果事情有变,他必须第一时间将马的速度发挥出来,还没出村,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空隙根本不够他拨马回身的,在这里慢慢掉头就是找死!
“荒谬,灾星过境,人人得而诛之!”黑衣老人拐杖拄在地上,胆气顿生,原本由于韩信悍然拔剑而微微的惊讶一闪而过。
他的情绪很好地感染了周围的村民,这些淳朴的陈氏村民真诚地相信他,相信来自所谓“神”的判断。群情激奋中,原本韩信拔剑产生的那点威慑已经消失于无形。
韩信的脸容慢慢冷峻下来,淮阴的经历,已经告诉他,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他拥有着条件反射般的超高武力值,只不过眼前都只是一些普通的村民,他不想殃及无辜而已。想到这里他归剑入鞘,轻松地笑道:“其实,族巫大人,在下不才,以前也曾学过巫术,既然你说我是灾星,空口无凭,你可敢跟我比一比,且看我们谁的术法更高明?”
这话一出,人群反而安静下来,都静静地看着那族巫,居然都默许了这场挑战争霸赛!很显然,人们对于族巫的信任已经不是铁板一块,如陈伯悲伤陈平之死那样的怀疑,正如堤坝上的蚁穴,经年日久地消耗着大坝的身躯。
族巫眼角一扫,已经敏锐地感受到了周围人有点异样的眼光,在默契的沉默中,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你要比什么法术?”
“你刚才不是说到荧惑星么?我能预知荧惑星以后会往哪里走!它去的地方都是固定的,不会代表灾难和战争!”韩信傲然道,虽然他不是天文学家,但中国古籍里面对于“荧惑”这颗主战的行星记载实在是太多,多到任何一个历史学家都能轻而易举地掌握这颗行星的运行轨迹和计算公式——不然大学考试根本考不过。
开玩笑,这个年代的巫术都还处于很原始的观天时代,预言天体变更是掌握了精确历法的巫师最宝贵的预言财富。而再精确的历法,又如何能与千年之后的人类相比?
但族巫只是哼了一声,道:“年轻人,你打得好算盘!可惜老夫知道,荧惑运行缓慢,你预言一下,今晚就能看到它走过去么?”
“不能……”韩信暗暗抹了一把汗,不由得对这巫师高看两眼,不简单啊,这样都能立即想到,这老头真是滴水不漏的。想想也是,天文预测虽然准确,但周期确实太长,拿来装B不够范。于是再想了想,韩信拿出一枚孔方钱,道,“这样吧,这是一枚钱币,这是正面,这是反面。我抛这枚钱币,一百下,我们分别预测一下是正面还是反面朝上,我们谁预测的最接近事实,谁就赢了,好不好?”
族巫想了想似乎觉得这样挺公道,但还是补了一句:“好,但是钱币不能用你的钱币,也不能由你来抛。陈奎,你来抛。”
“一言为定,族巫大人,这么多乡亲看着,你不会反悔吧?”韩信胜券在握,但还是忍不住挤兑对方一句,省的耍赖反悔,“要是在下侥幸赢了,也不敢乱来,还请诸位乡亲能放开一条小路,韩信就此离去,再不回来。”
“要是你输了,就得除灾消恶!”族巫恨声道。
这事韩信身后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陈伯边跑边喊道:“族巫大人,手下留人,留人。”陈伯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微胖的身躯在初夏的阳光里已经浑身冒汗,他已经拦在韩信面前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这位韩公子能读懂平伢子留下的那张图,他怎么会是灾星呢?”
这话一出,族巫后面的村民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依稀可以听到“呀,那么厉害……”“连族巫都看不懂的,他居然能看懂……”“没看人是骑马佩剑的……”“莫不是族巫看上了那马……”
窃窃私语如瘟疫般快速蔓延开去,族巫生怕局面失控,断然大喝一声,道:“年轻人,愿赌服输,你猜一个数吧!陈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