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乱战中走失!
秦苏没于乱战中!
按秦军军法,军官战死,而手下担任护卫的士兵还没死的,是要连坐处死的。这些骑兵并不怕死,但连坐处死,就相当于是白死的,而他们“请战死归”,说白了是想请战,下一阵打头阵,死在战场上,算战死,远在关中的家中父母妻儿,抚恤军功赏赐都是不会少的!
十几名骑兵轰然下跪:“我等愿死战。”
锋将军插了一句简单的:“杀透敌阵,送信有功。”
王离点点头,叹气道:“嗯,在我前面开路,我看到的。你们急什么,秦苏还不一定就死了呢,按军律,现在也不能砍你们的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跪着的骑兵们慢慢散去。
一个魁梧的骑士慢慢驱马走来,到了王离前面,却不下马,爽朗笑道:“王将军要是嫌他们碍眼,不如行行好,打发过来给我得了吧。”
王离对骑士翻翻白眼:“涉间,太阳出来了,别做梦了。那一个个都是舔过血了的,一个能打你手下的两三个,我就是嫌他们碍眼,也只会送他们上头阵,不会打发他们去养老。”
涉间又是爽朗的一阵大笑:“好说,你王家带出来的兵,我也就想想,压不住,掉到手里,烫手。行,合着这次蒙帅让我听你的,我现在也算你带的兵了,王大将军,吩咐军令吧。”
王离把白眼翻过来,脸色一肃,语气已经恢复了说“按律”时候的死板:“涉间听令,护翼左右,前锋扫荡前进,另外,分一百骑,护送伤兵后撤。”
涉间脸容也是一肃,正色道:“得令!”
对峙不到片刻钟的平静被打破了,王离和涉间接近两千人,重组了一个锋矢阵,箭头朝向正北方!匈奴人却没有坚决抵挡的意图,他们分成大小不等的几部,不远不近地缀在秦军附近,缓缓向北,秦匈双方和谐默契,似乎之前的剑拔弩张只是幻觉。
与这边轻松和平的氛围不同,东侧不远处,一条用双方士兵和战马的血肉之躯垒筑的死亡线正在缓缓延伸。
组成这条死亡线的大都是匈奴人。
卡萨站在一个稍高的坡地,远远眺望那条线,眼神冷冽。
秦军战车带来的第一波冲击,就带走了数百匈奴兵的生命。为了消灭那十几辆战车,卡萨甚至派出了自己的亲卫队,带着多余的从马,蒙住马的眼鼻,硬生生用心爱的战马去与战车冲撞!
没办法,车兵的威胁太大了。
没有马镫,骑兵之间的战斗只能一触即分,双方大都还是用弓箭分胜负。而车兵站在坚固的战车上,除了弓箭手能惬意地瞄准射击之外,战车两侧伸出的长兵器能把所到之处变成屠宰场。十几辆秦军战车,能轻而易举地撕碎匈奴人的中路,进而追击威胁两翼。
在这个时代,战车简直是坦克般无敌的存在,能用上千人马换下来,已经不算亏了。
十几个浑身带伤的骑士骑着同样浑身带伤的战马,前来复命,他们身后跟着几匹依旧蒙着眼睛的战马,领头的是亲卫队的副队长。
这是亲卫队全部的生还者。
亲卫队长带着三匹马冲了过去,他已经回不来了——其中有一匹还是卡萨的从马,上个月才从东胡人那里抢来的战利品,连名字都还没起,全身上下都是鼓囊囊的腱子肉,卡萨甚至不怎么舍得骑。
但见到秦军战车的那一瞬间,卡萨毫不犹豫地命令亲卫队长把这匹心爱的马也带了过去。唯有如此,亲卫队中的所有人,才不能吝惜战马乃至自己的生命。
面无表情地打发亲卫队去休息,卡萨传令中军且战且退,两翼不停地袭扰秦人。
表面上似乎毫不在意,卡萨还是心疼得滴血,别说他的从马,就是亲卫队的随便一匹马,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马!在草原上,马匹和羊群以及丁口同等重要,你就不能有觉得马太多的时候!
没有了战车,秦军也放弃了直接杀透匈奴人阵型,短兵相接的打算。他们跟匈奴骑兵一样,以数百到一千为一队,忽聚忽散,靠弓箭来进行攻击——在这个时代,骑兵之间的交战方式,本来也就只能这样。秦军主将在骑兵的运用上,体现了并不输于匈奴人的技巧,最起码,秦人能在一片烟尘蔽日中分进合击,差点包圆了卡萨的一个千人队,让他对对面的敌人都颇为激赏。秦人被包圆了是没事的,他们硬顶着匈奴人的箭雨就可以往外冲,显得那箭雨像是假的一样;而匈奴人被秦人包围,那基本上就可以把那个千人队从序列中抹除了……在这样的战法中,以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