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一个人送给徐某,出海寻仙山用的。”徐福老实回答道。
兽袍老者转身,跪坐下来,正襟危坐好一会,一直看着那个的火盆。燃料几乎全部燃尽,只剩下灰烬的火盆里,灰烬中居然在老者的注视下再度腾起火焰!
火焰诡异地升腾起,在空中勾勒出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像是睁开一只没有眸子的眼睛。片刻,火焰消退,火盆里满是白灰。
许久,兽袍老者双眼闭上,流下两行血泪,幽幽叹息道:“老夫看到了,那人是,苍草客!”
徐福摇摇头:“不对,他叫沧海客。他对海洋很了解,从航海之术,甚至能推断圆地方的谬误……”
什么?沧海客!
韩信的耳朵瞬间竖起来了!
他不安地倾了倾身子:“我也曾见过沧海客,他给了张良一件神器。在博浪沙,张良甚至差点藉此杀死了始皇帝!”
“博浪沙……浪费一件大好神器!”徐福惋惜道,“张良也是啥都不懂的,始皇帝只要活着,想杀死他就是痴人梦!可惜了,那件神器不如拿给我带着出海去。”
“你们他是沧海客,也对,也不对。”兽袍老者眼睛依旧闭着,眉头却已经皱起。
“敢问大察玛。”徐福恭敬地行了个弟子礼。
“他应该是,无名氏,无名之人。他在海边,就是沧海客;在岭南,就是苍山客;要是来到了我这大草原上,”兽袍老者睁开眼睛,血红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在草原上,他自然就成了苍草客!”
徐福的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无名氏,无名之人……”
沧海客,苍山客,苍草客!
连续三个名字,都是同一个人?
明明有三个名字,又怎么叫无名氏呢?
韩信道:“大察玛可知他的来历?他手里,怎么有那么多神器……”
是啊,这是什么人,神器当石头送!
他遇到张良,给了神器;又遇到徐福,居然又给了一件神器!
“不知。看不清……他身上还带着上古神器,而且,神力充沛!”兽袍老人皱起眉头,指了指自己流血的眼睛,“老夫从火灵之眼看过去,就跟看那太阳一般。”
还带着神器!
这沧海客牛逼大发了!自己还留着更好的神器!
“我知道无名氏的来历。”徐福带着一脸茫然。
韩信已经竖起来的耳朵又用力竖了竖,微微颤抖。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上古秘辛,但徐福开口的居然是《老子》的开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无名氏,本是地之道的传人,至老聃先生写成《无名书》,才称为‘无名氏’。”
韩信忍不住骂自己是不记事的猪脑子!几前,就在他眼前,薛老把《无名书》传给了张苍,那时候,不识货的韩信还差点以为这是什么无名卒写的书呢!
原来,《无名书》,无名氏,地之道的传人!
但是,慢着……
“不是该念‘无,名地之始’的嘛?”韩信插了一个问句,当时张苍这么断句的时候,也把他惊艳到了,所以印象深刻。
徐福脸上的茫然已经消失了,他看着韩信,用看白的眼光,耐心解释道:“韩公子,《无名书》立志要记尘笔者注:记承,记录承载,不是错别字】地之道。而地之道外在看来是变化万千的,你可曾见过不变的语言能描述万千的变化?老聃先生写就《无名书》,在书里隐藏了三种读法,用以象征变化万千的地之道,每一种读法,都是对的!”
“这……”韩信眨眨眼,张开嘴,不知道什么评论好。
尼玛,21世纪都“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穿越回这个疯狂的时代,韩信只想“智商限制了我的想象”!
一本书包含三种读法,还“每一种读法都是对的”!
写这本书的人,得有个什么样的脑子呀!
兽袍老者点点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聃先生确实得霖之道,可惜,在他之后,地之道,似乎就没了传承了。《无名书》,也就你们鬼谷,还存着一本吧。”
徐福又恭敬地对兽袍老者行了一礼:“如果沧海客真是无名氏,那他对海上仙山的法,可信度就很高。大察玛,徐某需要尽快进入壬女墓,一探究竟,如果确认陆地上没有仙山,我需要尽快出海,寻找海上的仙山。为此,徐某愿意以神器‘司北镯’进行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