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吗? 去。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 可是,她真的能去吗?她能面对冯景吗? 她不知道,甚至……不敢。 “音音,冯景是有可能带回来冯晚当年死亡的真相的,你想去见他的,对吧?” 陈奚了解陆卿音,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陆卿音久久没有说话。 眼前的火锅冒着热腾腾的雾气,漂浮的油花儿滋滋冒着,熏了她的整张脸,似乎也把她的眼睛给熏红了,一圈在眼眶下,隐忍着情绪。 “左不过校庆也是要参加的,如果你想见他,我陪你去问个清楚,好不好?” 陈奚的声音轻轻地扫过陆卿音的心尖,像是一种抚慰。 陆卿音喉咙沙哑得不像话,良久,点头,“好。” 她想知道冯晚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因为她也不相信那是一场意外。 头忽然又痛了起来,仿佛又无数根的尖锐的刺挑动着她的神经,让她疼痛难忍。 咬着牙,唇色渐渐发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陈奚一惊,赶紧绕过桌身坐到陆卿音身旁,慌措抱住她:“音音,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又复发了?” 在冯晚死后,陆卿音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虽然陈奚出现以后有所好转,但是她是见过陆卿音发病的时候的样子,格外痛苦可怖,浑身颤抖蜷缩在一起。 她心疼极了。 “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陆卿音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抬起手,“没、没事……” 陈奚凝视着她,“音音,咱们不去见冯景了,不去了。” 她不想看见陆卿音如此痛苦的模样,如果见了冯景,恐怕情况会糟糕。 她就应该告诉她这件事! “我要去。”陆卿音握住陈奚的手臂,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眼睛,目光凛冽,“我要见冯景。” 一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她想知道真相,必须见冯景。 陈奚张了张口,想要劝解,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 回到水韵公馆,陆卿音还没回过魂儿来,浑身都是麻木的,不可控地去想见到冯景时的场景。 直到汉斯跳到她身上,她被扑了个满怀。 汉斯就汪汪叫着,欢脱得很。 她闻到汉斯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香味,是清香,不浓烈,闻了很让人心旷神怡。 原本阴霾密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果然小动物是最治愈人的。 “汉斯去哪儿玩了呀,身上这么香。”陆卿音抱起汉斯,给它顺了顺毛,一下一下的问,温柔的也像是在抚平自己内心拧巴起来的那块。 汉斯今天看起来特开心,一直汪汪喊着,像是真的在跟她说去哪儿了一样。 特别可爱。 汉斯朝着楼梯的方向喊了两声,示意她。 陆卿音起身跟着去,结果发现这修狗又往顶楼跑。 她仰起头,看着这道封闭的房门。 鼻腔里涌入一股香味,自上而下,是方才在汉斯身上闻到的。 汉斯就在这个时候挣脱她,然后往跳上最后那层楼梯,在顶楼的房间门口摇着尾巴旋转。 陆卿音愣了下,这是在告诉她,它今天是去顶楼‘玩耍’了吗? 略略皱眉,她记得佣人说过,司京衍不允许任何人去顶楼的房间,靠近也不行。 ……看样子,是人不行,狗行。 佣人正在准备晚饭,把菜端上桌的时候抽空看了这边一眼,急急忙忙找上来,看见她在顶楼的底下那层楼梯的时候,惊慌道:“陆小姐,您不可以上去的!” 陆卿音回神,“嗯,我知道。”她指了指汉斯。 佣人赶紧上去把跳脱的汉斯抱下来,无奈道:“汉斯很喜欢你,估计是今天在上面玩得有点疯了,所以想分享给您。” “噢。”陆卿音随口问,“所以顶楼是狗窝?” 转念一想,狗窝不至于吧,弄得这么隐秘,难不成…… 司京衍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佣人一言难尽,“不是狗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平常只负责打扫,而且还是固定的时间,她也好奇,先生严令禁止的地方,为什么汉斯可以上去。 陆卿音虽疑惑,但也没有多少探究的欲望,身上压下来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她准备下楼,刚一转身,便看见身后站了个人。 男人的身躯几乎比以往更高大,一声不响地就出现在后面,不知道多久了,平日脸上散漫的倦懒之色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重。 一股冰凉油然而生,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包裹了这一层。 “小叔?”陆卿音开口。 司京衍深深地望了她一阵,又往后看去,“汉斯,下来。” 这一道有力的声音,正在挣脱佣人的汉斯像被激了一下。 嗷呜叫两声,耷下耳朵,主动地奔下了楼梯,垂头丧气地趴在司京衍的脚边。 “抱下去吧。”吩咐佣人。 佣人应下,赶紧抱着汉斯下楼了。 只剩下陆卿音和司京衍两人。 他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望着她,眼底阴郁而病态,是往日完全不同的状态。 陆卿音抿了抿嘴唇,走上前,“怎么了,小叔?”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距离拉近,司京衍半低着眸子看着身前的男人,神情渐渐柔和下来,抬起手,抚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