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算命,或者教我几招,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武冲说道,“那老东西有什么好见的,胡子邋遢,就是靠一张嘴,装神弄鬼而已。”
“那老东西忽悠我,说大汉被北莽打了这么多年,国运本来将要崩塌,回天无力。可是他用十年寿命占卜了窥天卦,他告诉我,卦象中他看到了在流沙之地,有一人,持一刀,扛一杆大汉旗帜,镇守一城。”
“此人乃天道变数,天煞孤星,他身上有扭转大汉国运的气机,有匡扶大汉,护佑华夏的可能,因此叫我来寻他。”
“这种子虚乌有的话,本来可以一笑了之,可我当时喝了酒,上了头,偏偏就信了他的邪,不远万里跑来寻那个扛旗之人。结果呢,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武冲顿了一下,又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那王老大等人和我说,无边荒漠的西北之地,也就是原本我们北凉之地,有一条流沙河,还有一个流沙郡,让我去探寻一番。”
马子龙想了想说道,“北凉的确有一条大河,因为挨着无边荒漠,河中流沙翻涌,人不能过,鸟不能停,名为流沙河。流沙河旁边有一郡,就叫流沙郡。”
“那流沙郡的现在的郡守叫秦纲,也曾是大汉的官员,后来降了北莽,当了郡守。”
“此人极为阴损,我曾带人去流沙郡抢些钱财、银两,他早已布下陷阱,差点让我中招,损了一些弟兄。”
武冲抬头看向天空,口中喃喃说道,“流沙河,流沙郡,可真是那流沙之地啊?”
“如果是真的流沙之地,北莽的境内,又如何能有汉人一人一刀一旗镇守一城六年呢?”
“那流沙郡的郡守秦纲,如果遇上了,哪怕没有找到那扛旗之人,顺手杀了秦纲,也算给老东西一个交待了。”
……
“秦大人,听说你想我死啊!”
一名官员站在流沙郡府衙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弯腰行大礼的秦纲。
秦纲眼眸中滑过一丝惊色,随即很好地掩饰住,这才缓缓抬头,满脸是笑,“是啊,魏大人,你可想死我了。”
秦纲上前一步,显得极为热情。
“我对魏大人可是日也盼,夜也思,日夜难眠,辗转难侧,实在是想得不行啊。”
站在流沙郡府衙门口的官员自然是北莽朝廷派下来的四方巡察使,魏志刚。
魏志刚伸手握住秦纲的手,略微用力,“秦大人,是想死我了呢,还是想我死啊!”
秦纲立马露出惊慌失色的神态,“魏大人,此话从何而来啊?”
“我是朝廷任命的流沙郡郡守,在此地秉公职守,报效皇恩。魏大人身为四方巡察使,代天子巡察四方。我盼魏大人前来,是想要将流沙郡这段时间的成效通过魏大人之口上禀朝廷,让圣上对我们这些偏僻之地多一些关注,多拨付一些银两赈灾。”
“想我上任以来,如履薄冰,兢兢业业,几乎没有一个晚上能睡个好觉。为什么呢?因为此地情况非常复杂。靠着一条河,却是流沙河,根本不能浇灌、饮用。流沙郡的百姓有羌族、氐族、汉族,又迁徙过来北莽族人,成分复杂,多有不服者,容易引发冲突,我是殚精竭虑,方才有了今日平稳之局面。”
“我盼魏大人来,是真心实意,可以将心窝子掏出来给魏大人看的。”
“魏大人这般说我,让我无地自容啊。”
魏志刚依旧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模样,“秦大人,果然是能臣啊。我才说了一句话,你便将流沙郡的事务说的一清二楚,点点滴滴,尽在心头啊。”
“怪不得孙立均孙尚书可是对你另眼相看,如此重视啊。”
秦纲心想,孙立均哪里是重视我啊,他是担心屁股没有抹干净,在孙立均心中,恐怕恨不得将流沙郡给荡平了,连同衙门都不要留下。
“魏大人说哪里话,我们原本同属大汉,后来改弦易辙,来到了北莽为官,自当守望相顾,互相帮衬。”
“我也知道魏大人爱开玩笑,只是现在朝廷杀了这么多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个玩笑我实在是承受不住啊。”
“魏大人,请,我已备好酒水,为魏大人一行接风洗尘。”
魏志刚脸上是笑,可是脚步却纹丝不动,“我这一次奉皇上之命,来幽州巡察,实在是挑着脑袋走的。”
“幽州乃幽王封地,皇上与幽王这般感情,迟早要将皇位传给幽王的。你说在这个关头,幽州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