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
他是单茶的心腹手下,因为精明强干而被安排这起任务。一路行来他也的确小心谨慎,始终保持着距离。
但是当他远远看到方鹤翎回头,便已知道不妙。
他二话不说,便抖出一根黄色信香,单指一搓,便要将之点燃。
黄信一燃,缉刑司那边立刻就能得知消息。黄信焚尽,代表燃信者已身陷绝境。
但这根黄信……却毫无动静,怎么也无法点燃了!
他还要掐诀引火,然而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已经探至,将这根黄信轻轻抽走。
然后他便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越飞越高。
这时候他才发现,那在原地呆愣着的,还做着掐诀姿势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那此刻他是什么?魂魄吗?
他大惊,他挣扎,但已经毫无意义。
随即有一股强烈的剧痛涌来,将他整个“淹没”,冲击得四分五裂。
戴着白骨面具的男人轻轻松手,任由已经破碎不堪的魂灵散去。
“是缉刑司的人啊。”已经得到情报的他轻声笑道:“单茶还真是勇气可嘉。”
方鹤翎就站在山林间,远远看着白骨使者抽魂搜魄的这一幕。
他无法抑制从内心深处溢出的寒意,但他的表情却很平静。
从他选择软禁生父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只能靠自己了。他必须要成长起来,并且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我已经被缉刑司盯上了。接下来怎么做?”他问。
“这个人死了,等于已经承认我有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白骨使者的声音很诧异:“一名暗哨在执行任务时牺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谁能够确定他的死跟你有关?”
“大人。”方鹤翎有些憋屈,也有些无奈:“我是真心为您做事,该做的我都做了,已经没有回头路!您就别再戏弄我。”
“不不不。我没有戏弄你。我也是真心跟你说话。缉刑司如果调查方家,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吗?”
“不能。该处理的手尾我已经处理干净。而且本身……我确实不知道您安排我做的那些事有什么意义。缉刑司什么都查不出来。”
“那就让他们去查。”
方鹤翎叹了一口气:“但有时候他们不需要证据。”
“对付一般人的确如此。”白骨使者笑了起来:“但是别忘了,你是道院学子。”
“我的确有嫌疑,道院不一定会维护我吧?”
“可怜的小子,你根本不知道你拥有什么。”白骨使者笑了两声,转身往山里走:“今天的事情取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