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避无可避,被灵光撞了下去,离了哀离劫境,朝下坠去。
元婴之道……
徐徐在莫陆眼前展开,将无穷无尽的玄理漫过他,将他侵染。
最殊异的是,这一点灵光并非死板,攥在养殖场道人手中时,它化为兵刃,仙草,玉简,等等,不一而足。
甫一接触仅有一缕心神的莫陆,它便因此改易定型,变化成一篇直指元婴的法门,从如何重铸身躯,招魂生魄开始,到如何炼化外物为资粮增进己身,乃至配套的杀伐之术,阵纹遁法,无所不包。
法门总纲即为,献祭一洲而成一人之元婴。
简直是为莫陆量身定做,整部法门杀气腾腾,无比贴合他的脾性。
甚至他的心神也为之改易,对法门的贪婪放大无数倍,又发自内心地认为这才是最适合他的法门。
“从零开始成就元婴。呵……呵呵。”
莫陆最后一丝动摇的心念招呼杀神系统,自斩了账。
一道心神回转梦界。
失却了莫陆,这一点灵光骤然凝固,不再变化,定型为一卷书。
《屠异贪生歌》。
顺着冥冥之间的联系,坠入应劫之地,北俱芦洲。
……
“十日了。养殖场道人该成功了吧。”
有些修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北俱芦洲还未解体,莫非养殖场前辈还要费些时间?”
这般对话已发生过多次。但这一次,血雨适时落下。
所有生灵都听闻一篇功法,其名为《屠异贪生歌》。
修士面露轻松,有的不做礼数,直接飞遁离开。
但不久,混乱争执与惊惶再度回归。
一厘散人睁目惊道:
“莫陆已死,北俱芦洲仍无法离开。如何劫数未尽?”
萧数参色变:
“弃佛余脉弟子都飞升去堵养殖场道人了,如何不得圆满?”
“萧前辈,这还愿之劫到底是何章程?”
有人开口疑惑道:
“莫陆,和春殒命时都有法门传下,唯独弘青死时没有。弘青死时所下的血雨也格外久。这有何区别?”
萧数参瞪视他一眼,细思一会,他惶急问一厘散人:
“速去梦界一观,莫陆是不是真死了?可有复生可能?”
“北俱芦洲颇特殊,我幽梦弟子也不能靠自杀脱身,反有彻底覆灭之厄。”
一厘散人闭目一瞬,再度睁眼道:
“他的梦域已经枯萎破败,连由他背负的楼娄真仙都因此不稳,吾师还有其余几位前辈正在稳住楼娄。我和他们确认过了,莫陆真死了。”
萧数参惊悚道:
“是极!弘青应是转修别法,想来是被佛祖派来守门的元婴去除,根本就没有资格靠近养殖场道人!他不算一道劫数!”
“接下来,还要我等拼凑一个接引弟子出来!再拼凑一道劫数出来!”
《屠异贪生歌》不约而同地在诸修士心底回响,连带着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危险了起来。
诚然,他们不愿面对养殖场道人或接引佛祖,但更不愿像猪猡一样沦为别人的资粮。
“要我说,诸位道友!”
萧数参双目赤红:
“一同修行养殖场道人扔下来的《斗米天官赦难经》,勿造杀戮,集众飞升,如他的意,也给北俱芦洲的生灵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