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中歇。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这……
这不是对内侍的控诉吗?
周山象不禁呆住了。
“平安说的是那些骄横的内侍?”
武媚的眉间多了冷色,“宫中时常能见到这等人,仗着权势飞扬跋扈。如此我当令蒋涵清理一番。”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贾平安觉得自己造孽造大发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竟然是功德。宫中的内侍作威作福的不少,借此清理一番,这不是功德是什么?
老邵不知怎地没在,晚些周山象送贾平安出去。
“武阳公,宫中是有这等内侍,往日不好动他们,今日武阳公借着一首诗却打动了皇后。”
周山象看了他一眼,见他平静,不禁暗赞。
“人说劝谏要高明,武阳公这便是极为高明的劝谏手段……”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竟然把它无限拔高,贾平安微微一笑。
周山象把贾平安送了出去,才将回来,皇帝来了。
“这是何物?”
李治看到了铁炉子,不,是听到了铜壶响。
武媚笑道:“这是平安弄的炉子,陛下来看看。”
一番查看,李治不禁赞道:“能取暖,能烧水做饭,果然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你得赏赐,不赏赐空口白牙就想用吗?
李治有些心动了,想着自己那边是不是弄一个铁炉子。
但打造之法目前就贾平安知晓,怎么弄?
“媚娘。”
所谓心领神会就是如此,李治觉得武媚应当知晓自己的心意。
武媚无动于衷,在看奏疏。
悍妇!
李治拂袖而去。
但心中却颇为期待,就令人参照着打了个铁炉子。
“咳咳咳!”
铁炉子弄好了,一点火,满屋子都是烟,呛的王忠良溜了出来,眼泪汪汪的道:“陛下,待不住,待不住啊!”
“罢了,天气渐渐暖和,等年底再说。”李治输人不输阵,不肯向武媚低头。
哪怕是外面的煤烟味也很重,李治熬不住了,干咳几声就吩咐把铁炉子撤去。
他站在外面在思索着什么。
王忠良进去,“陛下,已经没味了。”
李治摆摆手。
沈丘来了。
“陛下,那边在谋划。”
李治淡淡的道:“这便是机会。”
沈丘欠身,“陛下,奴婢愿意去。”
杀机骤然一盛。
“你去不妥。”
李治摇摇头,“让贾平安去。”
沈丘一怔,“武阳公去……是了,奴婢愚钝。”
“去吧。”
李治看着沈丘远去,突然伸开双臂大笑。
“哈哈哈哈!”
王忠良总觉得皇帝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大笑,但却不知晓为何。
贾平安正在和老帅们商议事情。
程知节、苏定方、梁建方……
室内,程知节在叫骂,“老夫说过慢一些慢一些,你这个老贼却急吼吼的率军逼了过去,阿史那贺鲁如惊弓之鸟,听到唐军二字就浑身颤栗,自然会远遁。”
梁建方骂道:“老夫一路潜行,最后十里才发动突袭,谁知阿史那贺鲁竟然这般敏锐,特娘的,就和兔子差不多。老夫上了十余份奏疏请战,好不容易出征一次,却遇到只兔子,定然是上次去青楼脚滑了,带累着运气差了,娘的!”
脚滑了……按照长安青楼界的黑话,便是一触即溃。
苏定方沉声道:“小贾在,说话注意些分寸。”
梁建方是真的火大,“他都多大了?娃都两个了,你还以为他是从前那个少年?”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啊!
贾平安笑了笑。
“老夫去青楼只是逛逛,可十次去,九次都能看到李敬业在。啧啧!英国公的这个孙儿果然是青楼常客。”
那个铁憨憨甩屁股的名头在长安赫赫有名。
贾平安觉得不能把时间耗费在这等事儿上,就说道:“诸位老帅,阿史那贺鲁如此胆怯,数年之内不能威胁到大唐。我以为,灭高丽的良机就要到了。”
“不过不容小觑。那些突厥人依旧怀念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