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敬业的嗓门很大,李姣羞怒,突然蹲下,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敬业回头看了一眼,“兄长这是和她甩了屁股却不肯认账?啧啧!果然是无情。不过我喜欢。”
“滚!”
贾平安冲着他骂道:“大清早就特娘的想什么美事呢!滚蛋!”
李敬业呵呵一笑,边走边说道:“兄长这是恼羞成怒了,睡了便睡了,男儿大丈夫,敢作敢当……”
李姣不知晓甩屁股是何意,但睡了却是知晓的,顿时气得不行。
“贾平安,你污人清白!”
是李敬业好不好!
“大清早你就蹲在我的门前哭,别人怎么看?”
贾平安到了水缸边,说道:“赶紧避开。”
舀一瓢水,从头浇到脚,那种爽快啊!
我特么要脱外裤了,你还不走?
难道是真想自荐枕席?
可想到这女人是长孙无忌的私生女,外加还是皇帝谋划的一部分,贾平安就觉得贼鸡儿危险。
李姣进了他的房间,贾平安脱掉外裤,痛快淋漓的冲澡。
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案几,一个烛台。
案几上有几张纸。
李姣坐下来,一看却是书信,就别过脸去。
好像有一首诗……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可这一眼就拔不出来了。
无双、苏荷吾妻……
李姣脸红,觉得不道德,可却控制不住的看向了那两句诗。
我就看一眼,我发誓就看一眼。
——为夫在洛阳甚为想念你们……
——为夫朝思暮想,得了两句诗: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相恨不如潮有信……”李姣不禁痴了,“相思始觉海非深。”
她的母亲本是舞姬,也擅长唱歌,李姣对诗的鉴赏能力也颇为不俗。只是一看,便知晓这是名句。
压迫感又来了。
李姣回身行礼,“我一时忘形,竟然看了武阳公的书信,无礼之极……”
可你的那两句诗太出色了,让我情不自禁。
贾平安皱眉,把书信收起来,回身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问道:“有何事?”
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子戾气,贾平安知晓多半是因为其母的死。他此刻只想早些了事,随后回长安,从此远离这个女人。
“寻不到。”李姣茫然道:“我一夜未睡,仔细查找了那些口供,寻不到长孙无忌谋反的证据。”
长孙无忌竟然没掺和?
李治在步步紧逼,几年间就把长孙无忌一伙打散了。长孙无忌经历过当年先帝为秦王时的政治斗争,自然知晓自己的下场不妙。
他为何不动手?
若是在洛阳行动,一旦李治被刺杀,随后他便能裹挟着大外甥登基。大外甥才多大?长孙无忌摄政,只需数年,就能把格局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彻底的扭转过来。
……
长安。
长孙家。
歌声悠悠,舞姿翩翩。
一张案几,几道菜,一壶酒。
长孙无忌穿着青色的宽袍,意态闲适的欣赏着歌舞。
舞姬正在跳胡旋舞,急速的旋转着,裙摆渐渐的飞扬……直至露出大腿。
这便是极高的水准,而且也容易激发男子的雄性本能。
舞姬的脚突然别了一下,呯的一声就摔在地上。
她痛呼一声,接着就爬起来跪在地上,颤声道:“请阿郎治罪。”
长孙家传承多年,算是有来历的豪门。到了长孙无忌这一代,堪称是顶级豪门,家中规矩森严。
曾经有舞姬跳舞失误,宾客们纷纷谑笑,长孙无忌也跟着笑,可那个舞姬此后从未被人见到过。
长孙无忌举杯喝了一口,淡淡的道:“人参酒确实是不错,饮一杯,浑身暖洋洋,对老人而言却是极好。”
歌姬依旧在颤抖,绝望的等待着发落。
外面进来了两个男仆,抓住了她的双臂。
长孙无忌缓缓吟哦,“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兴亡为何?一步之差,一念之差罢了。”
他摆摆手,“都出去!”
舞姬如蒙大赦,抬头时竟然涕泪横流,看着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