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阴阴的道:“昨日卢相还呵斥别人渎职,不知此事可是渎职?难道公器私用,凭着自家喜好行事是称职?”
卢承庆面色难看,一言不发。
他能说什么?
官场风气就是如此,看看宰相们那恍然大悟的模样,分明就是觉着此事乃是雅事,可贾平安却另辟蹊径,从渎职的角度给了他一巴掌。
世家门阀占据主流时,皇室衰微,什么称职,什么渎职……这个天下是谁的?世家门阀的,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渎职,这是雅事,渎你妹!
但现在帝后在一步步的扳回局势,卢承庆坐蜡了。
晚些,李义府驱使自己的人弹劾了卢承庆。
李治早就看卢承庆不顺眼了,得了这个机会当即就发作了起来。
“卢承庆外出为润州刺史。”
尚书省中,值房里,李勣眸色平静的看着贾平安。
“润州……”
润州在后世江苏镇江那一带,此刻那里可算不得好地方。
李勣见他沉思,就微笑道:“你可知晓陛下此举的深意?”
贾平安摇头。
多年前的事儿揪出来作为处置卢承庆的依据……
“陛下好似急不可耐。”
“对。”李靖微微一笑,“卢承庆去年才为相,可也只是挂了个参知政事的头衔,那时陛下磨刀霍霍,准备对长孙无忌一伙动手……”
这……
贾平安说道,“山东士族深恶长孙无忌一伙,陛下当时让卢承庆参与审讯长孙无忌一伙人,这是要确保捶死那些人……”
长孙无忌一伙已经被处置的差不多了,显庆五年已经接近了尾声。
李勣淡淡的道:“飞鸟尽,良弓藏。”
你把卢承庆比作是良弓……那你是什么?
贾平安说道:“狡兔死,走狗烹。”
李勣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欣慰之色……卢承庆只是帝王的夜壶,用了就扔,把他比作是良弓,皇帝那里怕是会不高兴。
皇帝不高兴……老夫都开始养老了,自然不在意。可我的乖孙还在啊!
“走狗!”
李勣眸色平静,“不过这是一场较量,小贾,你等着看,山东士族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出手……卢承庆去不了润州!”
大佬你自信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是在装比!
贾平安笑了笑,不以为然。
“对了,敬业这几日不着家,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当然是去平康坊甩屁股了。
“我也不知。”
罢了,出卖小老弟的话,他大概率会被毒打一顿,随后被禁止去平康坊……
那也不错,可李敬业那个铁憨憨定然会去寻其它地方的暗娼。
暗娼的价格不透明,经常宰客……而且暗娼也不会集体去检查身体,若是有些病什么的,传染了怎么办?
贾平安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他随即溜了。
出了皇城,段出粮正在等候。
加上徐小鱼和王老二,四人出了长安城。
“武阳公!”
这个渐渐陌生的称呼让贾平安不禁有些惆怅……
哥现在是郡公了啊!
前方来了个骑马的妹纸,英姿飒爽啊!
不,是沉静如深潭。
“青衣!”
魏青衣策马过来,拱手,“武阳公去何处?”
肌肤好白嫩,双眸更像是两口深潭,深邃,让人想钻进去查探一番。
“出城去转转,访友。”贾平安见她的马背上带着包袱,就问道:“你这是去了终南山?”
魏青衣点头,“有些书落在了原先终南山的住所那里,我去带了回来。告辞了。”
一个妹纸就敢一人上终南山……若是让他的三个婆娘一个个的单独去,大长腿定然是淡淡应了,苏荷会撒泼耍赖装死狗,高阳会傲娇的甩着小皮鞭,说这只是小事,小贾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
贾平安拱手,随口道:“青衣你用了哪家的脂粉?竟然这般白嫩。”
已经错身而过的魏青衣一怔,“我从不用脂粉。”
那就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美人。
后世这等美人无需刷流量,只需露个面,定然就会广为人知……来个一万年一见的美人的名头如何?
一路到了个村子。
段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