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而且帝后最近的关系有些古怪,说亲密吧有些疏离,说疏离吧每日依旧在一起理事。
“陛下,诸位相公求见。”
宰相们来了。
议事开始。
在九成宫议事君臣的情绪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松许多。
所以效率也更快。
议事结束时,上官仪开了个玩笑,“大事都在九成宫,殿下在长安城中可会觉着自己被冷落了?”
李义府笑道:“太子第一次监国,先是好奇,随即不安,必然不会如此。”
李治微笑,“太子做事认真,小事也是事,谁不是从小事做起?”
许敬宗点头,“陛下此言甚是。臣孙在算学读书,刚开始颇为倨傲,觉着自己家学渊博,就瞧不起那些同窗。可没几日就被镇住了,回家和臣说自己小看了同窗,小看了新学。”
“这倒是因祸得福了。”
李治说道:“当年的炀帝才干不差,做事却颇为刚愎,一意孤行,这才导致了前隋二世而亡。所以教导孩子首要是德,其次才是学问。”
这里的德就包含了三观之意。
李治见宰相们点头认可,心中颇为得意,“太子小时朕便时常教导他,如此大了才会知晓仁慈和仁孝。仁慈之人做决断时会考量得失,譬如说大唐需修建一条运河,该如何修?若是炀帝必然是一哄而上,不知晓悯民,如此百姓煎熬困苦。而仁慈之人却不会如此……”
皇帝一番话说的很是自得。
“是啊!太子如此正是我大唐之福。”
众人一顿彩虹屁。
“陛下!”
一个官员急匆匆的进来。
“陛下,长安那边来了奏疏。”
“谁的奏疏?”李治微微皱眉。
“戴至德!”
李治接过奏疏看了看。
“太子准备强令迁徙升道坊中的坟墓。”
宰相们:“……”
陛下,你才夸太子仁慈仁孝,可转过眼他就要挖别人的祖坟。
皇帝明显的挂不住脸了。
“为何如此操切?”
武后低声道:“此事却是做的莽撞了,一旦民乱,五郎危矣!”
皇帝的眼中多了怒火和不解。
“戴至德等人为何不劝谏?”
奏疏上写的很清楚,太子有意令人迁徙升道坊中的坟墓。
上官仪说道:“陛下,事不宜迟,要赶紧去长安制止此事。”
李义府附议。
连许敬宗都第一次反对太子,“陛下,老臣愿去长安劝阻此事。”
李治黑着脸,“速去速回!”
许敬宗随即出发。
一路疾驰啊!
许敬宗的身体不错,可赶到长安城时依旧累的够呛,更要命的是被晒的气息奄奄。
远远看到长安城时,随从说道:“相公,我先进城看看,若是事情已经发了,咱们就再做应对。若是事情还没开始,相公再去力挽狂澜。”
——事发了咱们别蹚浑水,事儿没开始咱们就去力挽狂澜。
这等官场手段就是旱涝保收,成败皆是功劳。
许敬宗看了随从一眼。
“为官者当秉承正气,就算是火坑老夫也跳定了!”
一路冲进了长安城,许敬宗见到街上行人如常,心中一喜……
……
“殿下,各处登记结束了。”
戴至德有些忧郁的看着太子,觉得这位的手段太过强硬。
张文瑾和他有过沟通,二人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杨广!
杨广也是一样刚愎自用!
李弘说道:“孤已令人在城外平整了一块地,足可容纳升道坊中的棺木下葬。”
“殿下!”戴至德心中一惊,“万万不可啊!”
张文瑾心中一震,“此事不可操切,万万不可操切。”
一旦引发了百姓大规模骚乱,帝后在九成宫也待不住了。等他们回到长安,太子的前途几乎就可以宣布结束了。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