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很大了,每年出来不少学生。工部户部各自要一批,但依旧剩下不少学生没地方分配,只能自谋生路。
这下算是解决了大问题。
贾昱心中想着的却是昨夜父亲的话。
昨夜苏荷要吃宵夜,兜兜跟着,最终把一家子都拉了进来。
贾昱说了些算学的事儿,提及算学师生对科举名额的不满,当时父亲说……安心!
从小到大,每当父亲说安心时,那么那件事的结果一定是好的。
没想到今日就来了这等好消息。
阿耶,是你做的吗?
贾昱觉得一定是。
算学中处处都在欢呼。
韩玮笑道:“这便是老天送来的好处啊!”
赵岩微微一笑,韩玮诧异,“怎地,为何不高兴?”
赵岩说道:“还记得当初我等发牢骚,说科举中新学只有一科,录用人数不多之事吗?”
“当然记得。”韩玮说道:“当时先生说安心。难道……”
赵岩点头,“先生早就有谋划。”
……
隔壁的国子监。
祭酒王宽和三剑客坐在一起。
卢顺义说道:“窦德玄一番建言不可谓不好,可此事却是为新学发声……”
李敬都说道:“若是从此刻开始在国子监教授我等家传的算术如何?可能迎头赶上?”
三人齐齐看向王宽。
王宽淡淡的道:“贾平安当年说过一句话,新学中的算学独步天下!”
你们的经学……
王宽心中空荡荡的,觉得国子监因为这个建言被蒙了一层灰,“老夫知晓你等家族中有经学传家,其中就有算术。可新学乃是百家之学,算术只是其中一个分枝。”
你们的经学有啥用?
王宽这话就是在啪啪啪打脸。
他毫不客气的道:“如今想来,当年还不如引入新学和儒学相争,如此国子监里两种学问并行,学生们出来便是大才岂不更好?”
卢顺义沉声道:“我等家传的经学岂容那等野狐禅亵渎?”
“野狐禅?”
老纨绔郭昕进来了,大喇喇的坐下,“卢先生说新学是野狐禅?那老夫敢问一句,经学是什么?”
卢顺义说道:“经学博大精深……”
郭昕笑了笑,“经学的核心依旧是儒学的那一套,你说博大精深,老夫今日便教你个乖,出门别说大话……你可知新学分为多少课目?你可知新学尽皆是实用之学?不论是算术还是格物,新学都能碾压了你等所谓的经学。”
他见三剑客面色冷漠,反而越发的得意了,“汉代学校制度废弛,如此学问也废弛。百姓一日三餐尚不能温饱,哪有功夫去传承什么学问?唯有那些官宦人家,钱多人多,所以顺势垄断了学问。于是学问便从天下转到了极少数家族的手中,这些家族靠着垄断了学问而垄断了官位……这便是士族的来由!”
赤果果啊!
王晟冷笑,“我等家族的传承岂是你能窥探的?”
郭昕捧腹,“不外乎就是积攒了多少钱粮,吞了多少隐户。这是传承?这不过是祸害罢了,还说出来自夸,你不要脸,他们呢?”
郭昕突然喝道:“什么叫做野狐禅?多年前所谓的儒学也是野狐禅。你等家传的经学给前汉和前晋带来了什么?灾祸!”
咻!
有暗器飞来。
郭昕一个翻身,茶杯就从他的身体上方飞过。
李敬都蹦起来骂道:“贱狗奴,今日老夫与你誓不甘休!”
郭昕爬起来骂道:“贱人,说道理说不过便动手!”
二人挽袖子。
王宽木然。
卢顺义平静的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王晟骂道:“毒打这个纨绔一顿!”
呯!
李敬都倒地。
郭昕站在那里,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新学一脉要求文武双修,你们差远了!”
王宽起身出去。
“祭酒!”
卢顺义皱眉。
王宽没搭理他。
一路缓缓走到了课堂的外面,听着里面的助教用木然的声音在授课。
学生们很安静,安静的过分了些。
助教木然,学生们也木然。
下课!
助教木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