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宽在压力之下还是崩溃了,“新学却处处有用,这般下去帝王会看重哪家学问?”
门外,助教忍不住说道:“祭酒,儒学能让百姓淳朴,能让人各安其份!”
“放你娘的屁!”王宽忍不住骂了粗口,“那是愚民!把百姓弄的和傻子似的,就以为他们不会造反,可前汉时黄巾为何造反?百姓没了饭吃就要吃人。可新学能让田地增收,儒学能吗?能吗?”
助教嘴唇蠕动,“可儒学……儒学能安定人心!”
“扯淡!”王宽骂道:“大唐立国以来,人心何时安定了?就从先帝反击突厥开始。百姓没了外患之忧就会安定,若是能轻徭薄赋,自然无人闹腾,这才是人心安定的缘由。什么功劳都往自己的头上拉,这便是儒学最大的毛病,无药可救!”
一群学生目瞪口呆。
“祭酒怎地像是新学的人呢?”
“是啊!言语间不断贬低儒学!”
“祭酒这是绝望了吧。”
“是啊!窦德玄的建言堪称是巨石,压在了我国子监的头上,若是没有回应,以后谁还愿意学儒学?”
“各地官府都会要新学的学生,他们渐渐会占据大部分职位,儒学怎么办?”
……
“最要命的是学了儒学只能做官。若是不能做官,儒学能让人做什么?”
贾平安久违的出现在了算学中,不过并未去看学生们,而是和先生们一起商议。
“以前学了儒学就能嘚瑟,为何?只因百姓大字不识一个,全是文盲。在这等背景之下,儒学学子就如同是神灵。可如今学堂渐渐在各地铺开,儒学学子再想摆神仙的谱却是不能了。”
贾平安笑道:“以前是比烂,现在新学却异军突起,一巴掌把儒学扇的找不到北。”
先生们精神振奋,赵岩问道:“先生,十年后会如何?”
“十年后啊!”贾平安想了想,“十年后新学子弟在各行各业会越来越多。出仕的也越来越多。以后公家做事不再说什么之乎者也,而是就事论事。十年后……”
十年的时间足够天下人看出儒学和新学的差距。
“一个是说教,一个是说道理,说天下万物的道理。”韩玮憧憬的道:“先生,到了那时候,大唐会如何强盛?”
“会无敌吧。”
贾平安笑的很开心。
当大唐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后,没有谁能阻拦这个庞然大物的前进。
吐蕃,大食……
都挡不住大唐的脚步。
而新学就是这一切的助推力。
“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学生们每日学习探讨的是实用之术,强国之术,而非整日背诵前人的话。”
贾平安起身离去。
众人默然。
看着贾平安出了大门,有人说道:“先生如今都不肯进去看看了。”
“新学的影响越来越大,先生播种了种子,我等给种子施肥,如今种子发芽生长,先生这位播种人无需再管。”
贾平安出了算学,就见国子监的大门外,王宽正在咆哮。
“儒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