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差点魂飞魄散,心想要是让这个憨憨上去,弄不好一巴掌就能拍死陈贤泽。
李敬业被拦住了。
“兄长,弄死他!”
李敬业在叫嚣。
“孽畜!”李勣冷着脸。
“赵国公过去了。”
有人惊呼。
李勣也顾不得孙儿了,急忙看去。
见贾平安走过来,陈贤泽冷笑,摆了个姿势,贾平安觉得有些像是白鹤亮翅。
“太子无需成为文章大家。”
贾平安的声音不大。
“他说了什么?”
围观的人听不清,有人抓耳挠腮。
陈贤泽大怒,“文章之道可能轻废?今日不是你死便是老夫亡!”
“开始了!”
众人精神一振。
贾平安摇头,“若是太子文章了得,那还要你等来作甚?”
动手吧!
贾平安可不是那等打不还手的人,陈贤泽但凡敢出手,他就敢还击。
陈贤泽一怔。
随即竟然恍然大悟,拱手道:“是啊!若是太子文章了得,那还要老夫作甚?赵国公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了。”
你这个……有些不正常。
贾平安懵逼。
难道老头想麻痹之后再偷袭我?
可陈贤泽的态度很诚恳。
诚恳的就像是遇到了救命恩人。
“多谢赵国公。”
贾平安:“……”
正在挣扎的李敬业也愣住了。
那些吃瓜众更是差点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陈贤泽才将气势汹汹,怎地前倨后恭?”
“赵国公一句话怎地就让他低头了?”
“住手!”
外围传来一声断喝,接着王忠良冲了过来。
咦!
怎地没动手?
不对。
陈贤泽怎地一脸感激之色冲着赵国公拱手?
王忠良不解,上前道:“赵国公,陛下召见。”
贾平安正想问问高阳的事儿,随即跟着进宫。
王忠良进宫先禀告了事情经过,“奴婢赶到时,陈贤泽正冲着赵国公拱手道谢。”
陈贤泽病了?
李治也为之一懵,“没打起来?”
贾平安悲愤的道:“陛下,臣温文尔雅,和睦同僚……”
皇帝冷笑,“媚娘你可信他这话?”
武媚想了想,“平安行事大气,我自然是信的。”
李治见王忠良脸颊抽搐,心道连王忠良都不信,你这话哄鬼呢!
可陈贤泽为何会对贾平安前倨后恭?
李治不好问,就看了武媚一眼。
武媚喜滋滋的道:“平安自从任职兵部尚书以来,做事稳健多了。我看这便是年岁渐长,这人也渐渐成熟了,有大臣体统。陛下,你说可是?”
你这是想说什么?
李治看了武媚一眼,就知晓这个悍妇想说什么。
——我阿弟有大臣体统,既然如此,何不给他升个官?
“咳咳!”
李治觉得不能和她探讨这个问题。
但贾平安为何能让陈贤泽转变态度呢?
想到那个小老头对自己都敢横眉冷眼,李治就越发的好奇了。
陈贤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值房中。
他拿出一张纸。
纸张有些泛黄,陈贤泽凑到眼前仔细看着。
“武德元年,长安县助教……”
“贞观二年,国子监助教……”
陈贤泽的眼眶湿润了。
“这就是老夫此生的路,这一路走来何其艰难。”
“老夫答应过母亲,此生定然要做五品官。”
他想到了慈母临去前拉着自己的手说的话。
“要做大官!”
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对他所有的爱都浓缩为两个字:做官!
在母亲看来这个世道乱糟糟的,百姓的命不如狗,做高官最保险。所以她固执的给陈贤泽灌输着做人最好要做官的理论。
官越大越安全!
陈贤泽小心翼翼的把履历收好,回来坐下,叹道:“赵国公说的对,陛下的身边有许敬宗、上官仪这等文章好手,太子的身边也得有这等人。老夫若是逼着太子成了文章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