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顶撞!
——你刚才的指责也是纸上谈兵,我的能力如何,该用沙场来证明,而不是你的臆想!
陈弼双拳紧握,心想要是黑齿常之发怒了怎么办?大郎孤傲,弄不好就会下不来台。要不我去插个嘴?把事儿岔开。
“哈哈哈哈!”
黑齿常之突然大笑,就在众人以为他是怒极而笑时,笑声戛然而止。
“前方百余骑,那多半是敌军的斥候,老夫与你五十骑,若是败了……好生去做你的长史!”
这是一次考验!
“总管……”有人刚想劝,黑齿常之冷冷的道:“速去!”
李朔点头,“下官领命!”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弼,“出击!”
陈弼面色涨红,“是!”
五十一骑就这么脱离了大队,直扑前方的斥候。
那个将领面带忧色,“总管,若是李长史有个好歹……那可是赵国公和高阳公主的孩子。”
黑齿常之嘿然一声,“上了沙场生死便交给了上天,该死不得活。赵国公既然把儿子送到了这里,那便该有死活不由己的觉悟。若是他迁怒于老夫,老夫便解甲归田……”
他的眸中全是桀骜。
百济亡国多年后,依旧带着人在山中不肯归降的人,压根就不在乎生死威胁。
“若是这位少年战死,老夫便杀一千人为他殉葬,哈哈哈哈!”
……
前方的敌军斥候见到一千大唐骑兵,第一反应是跑路。
“他们没动!”
带队的将领懵了,“这是改了心肠?”
原先的大唐军队是见到肉就要吃,可这支军队却纹丝不动。
诧异间,五十骑冲了出来。
“这是……”
将领先是一惊,接着一喜,“五十骑?这是来送死的吗?”
“领头的是个少年!”
有人欢呼。
将领得意的道:“这定然是来混功劳的纨绔,想来抢功。杀了他,大食人会欢喜,出击!”
双方不断接近。
陈弼眼珠子都红了,兴奋加上紧张的情绪集合在一起,让他浑身颤栗。
他看了一眼那些老卒……
人人冷静。
大郎呢?
李朔张弓搭箭。
松手!
箭矢飞了过去,无能坠地。
偏了十万八千里。
敌军中传来了猖狂的大笑。
纨绔子弟的箭术!
后方,黑齿常之骂道:“这样的少年赵国公也敢送来?”
那个将领干笑道:“至少胆子大。”
前方依旧没有勒马的李朔正在深呼吸。
他紧张了。
紧张的手都在颤抖。
——沙场上唯一能活命的手段就是……把自己当做是死人!
父亲的话回荡在耳畔。
我是死人!
从箭壶中拿箭,搭在弓上。
拉弓。
瞄准!
松手……这一系列动作快若闪电!
最前方的敌军胸膛中箭落马!
这是运气?
箭矢再度飞来。
一人落马!
箭矢不断!
李朔带着五十骑从敌军前方迂回。
他在疾驰的战马背上转过身体,松手……
一人落马!
箭矢不间断的飞了过去。
一壶箭射完。
身后是十余具尸骸!
敌将面色惨白。
“这不是纨绔!”
李朔带着五十骑突然转向。
双方很快就撞了一起。
马槊纷飞,李朔第一次面对面杀人成功,但马槊差点被落马的对手带走。
他越来越忘我……
马槊不断刺入、挥击……
他冲进了敌群中。
当他冲杀出去时,身后的敌军崩溃了。
“跑!”
敌军开始逃窜。
无需追击!
在陌生的地形中,不得追击小股敌军。
这是规矩!
他们抓获了五个俘虏,这是大收获。
陈弼看着李朔的脸,惊呼道:“大郎,你的脸!”
李朔的右侧脸颊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