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艘一起沉,怎么像是那个啥……就像是前世骗贷的套路呢?
再想想这几日传来刺史梁波病重的消息,贾平安就觉得很是有趣。
不过这事儿和他没关系,所以他嗯了一声,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杨德利把贾平安赶了出去,“你以前喜欢在树下读书,从今日起,你只管读书就是了。”
这位表兄真的很能干啊!
贾平安拿起一本书,慢慢溜达到了树下,仔细看着。
他是历史爱好者,对唐宋历史颇有些研究,对科举这个动摇门阀世家根基的利器也颇有兴趣。
目前大唐的科举考试最要紧的是律诗,接着就是试策,这两样对于贾平安来说,都有作弊的空间。
可现在他压根就没有考科举的想法,就想在杨家坞这么过下去。
到时候娶个贤惠的媳妇,生几个孩子,教他们学识,看着他们成材……
吸溜!
贾平安想到欢喜的地方,不禁吸溜了一下口水,然后抬头,就看到了前面一张威严的脸。
此人胡须黝黑,肤色白皙,看着四十多岁的模样,那仪态不怒自威。
贾平安起身拱手,“见过老丈。”。拱手时他才发现这个男子身着官服,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男子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右手握紧,隐约能看到佛像,问道:“三步之外就无事?”
他带着两个大汉,身边是村正杨忠顺作陪。一行人距离贾平安起码有六步远了。
杨忠顺恭谨的道:“使君,这是一位高僧说的,那高僧在华州鼎鼎有名,最为灵验。他说只要不是夙怨,其实亲近也无事。”
使君?
贾平安一个激灵,马上就知道祸事来了。
在大唐,使君基本上就是刺史的称呼,而华州刺史梁波前几日据说病重,这难道就是新刺史?
新刺史才将来华州,就马上来了杨家坞,这是想干啥?
贾平安看看新刺史身后的两个大汉,脚下有些发软,想跑路。
可坞堡有围墙啊!怎么跑?到时候喊一嗓子,他插翅难飞。
“夙怨?”男子负手而立,淡淡的道:“若说夙怨,老夫已然查清了他的踪迹,这十四年里,他大多在杨家坞里度日,在乡学读了几年书,把先生给克死了回家。谁与他有夙怨?”
男子说着就盯住了贾平安,一双乌黑的眸子里全是掩饰不住的警惕。
贾平安拱手,“见过使君。”
他不担心自己会被干掉,毕竟长安的贵人们担心扫把星死了之后会克死谁,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软禁起来,然后再请百八十个高僧道人来镇压他。
想想以后就住在寺庙里,每日外面无数人在念诵经文,贾平安不知怎地,竟然就想到了许仙。
可我的那条白蛇在哪?
男子眯眼道:“你可知晓自己的罪过?”
这个是过门,随后定然就是要上手段了。
贾平安有些慌,但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姿态,“学生不知。”
他是读书人,可以自称一声学生。
男子冷笑道:“老夫见你面带煞气,可见是天生的扫把星,如此,你可去高僧处修行,若是能不害人,兴许还能得个善终。”
所谓去高僧处修行,实则就是软禁,外加用佛法镇压。
这就是贾平安先前胡思乱想的一种可能,此刻他心中慌得一批,但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后,说道:“如此容学生整理家事后再去。”
杨忠顺叹道:“使君,此人在村里倒也老实。”
男子颔首,一脸冷冰冰的道:“老夫正好令人去高僧处问问,安排一番。如此,明日老夫再来。”
等他们走了之后,闻讯赶来的杨德利跪地嚎哭,“姑母,某没有看好平安,姑母,某罪该万死啊!”
他涕泪横流,双手捶打着地面。
那些村民在远处摇头叹息,但也有人面露喜色,大概是觉得扫把星要走了,自己也不必过得提心吊胆的。
贾平安觉得去寺庙里也不错,那位武妹妹不也在那个啥……感业寺里吗,说不定啥时候就出来了。
“那个奸臣,那个大奸臣,某要弄死他!”杨德利就记得自家姑母临终前的话,要照顾好表弟。现在表弟要去庙里软禁,这算是什么?所以他对新任刺史恨之入骨,连这等犯忌讳的话都说出来了。
“奸臣?”贾平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