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
“用马车把小贾送回去。”
等贾平安走后,几个老将在嘀咕。
“先生本是神仙人,奈何一朝降凡尘,这话的意思……他的先生是神灵?”
“不是神灵,而是自诩神灵。”
“就是孤傲之辈。”
“这等人老夫那些年见多了,也杀了不少。”
“是啊!一开口就是什么某的主公王世充有明君之相,此刻来投还不失高官厚禄……被老夫一刀给剁了。”
“哈哈哈哈!”
一番酒宴最后以斗殴为结束。
晚些,程知节悄然进宫。
李治站在殿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只大鸟在前方的空地上踱步,寻觅食物。
行礼后,李治问道:“如何?”
程知节说道:“那少年说,先生本是神仙人,奈何一朝降凡尘。后来装醉……说了许多老臣未曾听闻过的……什么电压电流,高铁飞机……”
李治点头,程知节告退。
寒风吹过,那只大鸟叫唤了几声。
“陛下,蒋涵求见。”
宫正蒋涵来了。
“陛下,前日有宫女偷窃财物,臣责罚……”
李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蒋涵抬头,“那边说臣处罚过轻,臣不敢擅专,特来请示陛下。”
李治淡淡的道:“可是按规矩处罚了?”
蒋涵点头,“臣不敢有丝毫偏差。”
大鸟在踱步过来。
“如此你担心什么?”李治微笑道。
蒋涵福身,“是,臣知晓了。”
她随即告退。
李治冲着大鸟招手,咕咕叫唤两声。
大鸟抬头,扑闪着翅膀,转瞬飞走。
王忠良惋惜的道:“这鸟看着很漂亮。”
李治负手看着宫外的天空,说道:“宰杀了应当能吃一顿。”
王忠良愕然……
……
贾平安压根就没醉。
老将们的试探对他而言就是个笑话。
当然,他也没指望自己装醉能瞒过那些老鬼。
李勣看来有些不高兴,主要是冲着程知节。
老程现在觉得自己的功劳已经足够子孙享用了,再多就是祸端,所以行事小心谨慎的和见到猫的老鼠一般。
先前他一直在旁听,偶尔插嘴问个问题,却是问来历。
这个和他的行事风格不同。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让他来打探贾平安的底细。
会是谁?
贾平安的脑海里出现了李治的面孔。
这位皇帝缺乏安全感,对于任何人都不怎么放心。
……
跟踪张虎的人第三次来到了永安坊。
永安渠从安化门外穿墙而过,一路经过许多坊市,其中就有永安坊。
坊内的百姓就是靠着永安渠来生活,当然,做饭用井水。
张虎脚步匆匆的过了沟渠,边上捶打布匹的妇人看了他一眼,嘀咕道:“又来了。”
那些妇人都在笑,然后奋力捶打着布匹。
李白的诗提及过此事: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捣衣,就是捶打布匹。大唐百姓穿着最多的是麻衣这等粗布,麻布粗糙,若是直接做成衣服穿上,肌肤受不了。
所以妇人们买了麻布都会用木棍子捣,直至把麻布捣的软和,穿着舒坦了,也方便裁减缝制。
这便是捣衣,不是洗衣服。
张虎过了沟渠,转入一条小巷子里。
前行数十步,他扣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
房门打开,一个妇人探头出来左右看看,见没人,这才笑道:“我家夫君都出去半个时辰了,你怎地才来?”
张虎低声道:“有事。”
“快进来。”
二人进去,大门关上,还上了门栓。
跟踪的恶少等了一会儿,这才到了门边,侧耳倾听。
里面隐隐约约能听到床板震动的声音,节奏很稳定。
还有妇人的叫声……
恶少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直接顺着巷子走出去。
晚些,消息传到了许多多那里。
“报给贾参军。”
“等等,我亲自去。”许多多觉得这条大腿很给力,需要做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