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坐在角落里,看着几个权贵在发飙。
一个男子颤声道:“崔氏下注八千余贯,英国公的亲戚下注一万三千贯……按照咱们的盘子,一赔一,还得有三成。”
就是一赔一点三。
当初大伙儿都觉得贾师傅不能解决这个千年难题,所以这盘口开的很有诱惑力,就想收割一批韭菜。
“还有高阳公主……”男子的额头见汗,“公主下了……三万贯……”
几个权贵眨巴着眼睛,“她下了谁?”
男子终于崩溃了,“她下了……贾平安赢。”
“噗!”
一个权贵仰头就喷出了一口血。
第二个用力捶打着胸口,大声咳嗽着。
第三个权贵的咽喉在涌动。
那个男子的声音近乎于悲鸣,他拿着一张纸,看了一眼后,绝望的道:“其它零散的加起来也有上万贯。咱们要赔崔氏一万四百贯,英国公那边要赔一万六千九百贯,最多的是高阳公主那里,要赔三万九千贯……合起来八万多贯。”
八万多贯!
王琦觉得有人要卖裤衩了。
一个权贵瘫坐嚎哭,另外几个也好不到哪去,大堂内阴风惨淡。
周醒进来了,见转就从边上绕了过来,附耳道:“王尚书,那贾平安的身子说是并无大碍。”
“祸害遗千年!”
王琦起身,“回去。”
这里已经成了屠宰场,悲鸣声让人心烦意乱。
“那个贾平安……”
王琦走出正厅,觉得有些头晕,“他难道真是得了异人的传授?”
周醒点头,“否则他哪里知道这些?”
“不过他当场顶撞了陛下和宰相们,后患无穷。”王琦冷笑道:“某就等着看他的下场!”
咿律律!
二人出去,正好看到一袭红裙的高阳勒马。
马儿人立而起,双蹄舞动着。
这个贱人!
王琦心中冷笑,侧身让开。
高阳下马,一手捏着小皮鞭,大步进来。
“我来拿赢的钱!”
里面有人喊道:“郎君晕倒了!来人,来人呐!”
王琦淡淡的道:“这等人,不过是输了些钱财,就要死要活的,如何能做大事?你万万不可学了他们。”
周醒知道这话是培养之意,心中不禁狂喜,躬身道:“是。钱财去了再挣,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王琦赞赏的颔首。
前方有仪仗缓缓而来。
“这是……什么意思?”王琦看了一眼,“这是册封的仪仗,谁要封爵了?去问问。”
周醒人面熟,认识其中的一个侍卫,就靠过去大声问道:“黄老大,这是去谁家?”
随行的侍卫说道:“道德坊贾家。”
周醒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什么意思?”
兴许只是封个虚衔呢!比如说什么云骑尉,毛用没有。
黄老大说道:“开国县男。”
周醒站在那里,呆呆的,直至仪仗过去才回身。
王琦缓缓过来,皱眉道:“每逢大事有静气,慌什么?说说。”
周醒喃喃的道:“是贾平安。”
王琦一怔,只觉得胸口那里有热流在涌动,“是什么?”
“开国县男。”
王琦的眼神有一瞬黯然,然后微笑道:“皇帝……皇帝……我们回去。”
他迈出一步,突然伸手搭在周醒的肩头上,低声道:“太阳大了些,某有些晕,架住某!”
周醒架住他,抬头看了一眼。
阳光还在天边,被一团乌云挡住了。
这一队仪仗一路到了道德坊,坊正姜融迎了进来,被仪仗的威严震慑,连话都不敢问。
到了贾家,姜融敲开门,一把拽住准备扑出来的阿福,差点被挠了个满脸花。
杨德利拉住了准备发飙的阿福,问道:“坊正可是有事?”
姜融侧身让开。
一队仪仗肃立在门外。
杨德利一呆,然后拖着阿福就跑。
他跑进了卧里,先把阿福丢进柜子里,然后喊道:“平安,宫中来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
贾平安心中忐忑,但强作镇定的模样下床出去。
一番操作下来,他听到了什么……武阳县男,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