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恐怖,指的就是这个。
不舍到恐惧,最后离去。
“你说,阿耶若是还在,会不会说我不争气?”
贾平安抬头,高阳已然是泪流满面。
“我这次在劫难逃。”高阳泪眼模糊的道:“你记得……我在城外有个庄子,无人知晓,你记得去……那里有地窖,下面我放了些金银……”
贾平安含笑听着。
“你笑什么?”高阳怒了。
贾平安喝了一口酒,“我觉着……你这番话太早了些,定然会后悔。”
高阳一怔,然后骄傲的道:“我从不后悔!你记得去取了那些钱,还有……以后要记得我。”
这个娘们,竟然心存死志?
贾平安笑了起来。
“公主……”
肖玲来了,惶然道:“外面来了军士和不良人,不许咱们出入。”
老许还行,在这等时候没有昏头把自己也送进去,贾平安很欣慰。
“淡定!”
高阳起身,“把小贾送走。”
肖玲无奈的道:“却是要被记名字了。”
高阳沉声道:“无碍,他本是无辜。”
“等喝完酒再说。”贾平安举杯,高阳一怔,旋即坐下,举杯。
二人你来我往……
肖玲在边上焦急。
“公主,有人想出去,被打了回来。”
高阳只是不理。
“公主,有人跪求,说是公主往日说了许多犯忌讳的话……”
肖玲眼神绝望。
这便是树倒猢狲散。
高阳抬头,面颊绯红,笑着问道:“你觉着如何?”
“再等半个时辰就完美了。”贾平安喝了一口酒,“让子弹再飞一会……”
说完他起身,突然伸手摸摸高阳的头顶,认真的道:“安心!”
高阳一怔,呆住了。
肖玲等他去了茅厕,就哽咽道:“公主,这是安慰之言。”
高阳微笑道:“在这等时候还有人安慰我,不该欢喜吗?”
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钱二的声音渐渐洪亮。
“曰你娘!”
他叫骂的格外的酣畅淋漓,“老夫就说公主这等慈善人怎会私买牛,果然是有人诬告,那些畜生,一家子都会下地狱,都会男盗女娼,老夫到时定然会去青楼捧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玲愕然,“钱二这是怎么了?”
高阳皱眉,“可怜,他跟着我没享多少福,却是吃了不少苦。”
“都打起精神来,先前那些软骨头在哪?都拉出来,回头老夫禀告公主,都赶出去,谁都别想在公主这里厮混,都滚!”
接着脚步声急促传来。
“公主。”
钱二贸然而来。
后院按理该是侍女和女官方能进入,但此刻的钱二昂首挺胸,红光满面,“公主,天大的喜事!”
高阳哦了一声,“什么喜事?”
难道是小老弟赦免了我?
那也不能,这个罪名太深刻了,先帝在世也无法赦免。
高阳心中叹息,钱二跪下,“就在刚才,有人传来了消息,公主……”
他嚎哭了起来,高阳满头黑线,“你怎地和杨德利一个德行?好好说话!”
钱二抬头,“公主,那些军士和不良人都走了,有人传信,说是先前朝中议论了此事,就在陛下准备处置的时候,左武卫大将军梁建方说那些牛是清剿车鼻可汗的战利品,卖给了咱们……公主,咱们何时有人跟着高侃大军了?”
高阳懵。
老娘也不知道啊!
高侃,老娘压根不熟。
这咋回事?
“有人驳斥,说梁建方是徇私,可程名振却出来说确有此事,他为人方正,无人敢质疑,陛下说……高阳生活清苦,以至于行商贾之事,令人赏赐……”
我的小日子过得很潇洒啊!很富裕啊!哪里清苦了?小老弟……高阳满脑子懵。
肖玲喃喃的道:“梁大将军还好说,可程名振却是有名的不好说话,他为公主发声,自然无人质疑,可……公主,为何?”
公主府有个屁的人跟着高侃大军出征,这一点钱二知道,肖玲也知道。
钱二的脑子里一个激灵,“公主,老奴想到一事。”
“你说。”高阳看到了贾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