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的见面很冷淡。
禄东赞出来时,不禁茫然。
这是谁干的?
而且还有老天爷来配合,让赞普恰在此时生病。
一时间赞普被禄东赞下毒病倒的消息传了开来,气氛骤然紧张。
禄东赞回到住所,见了几个心腹。
“赞普神色不对,弄不好就会动手。”
烛光下,禄东赞的神色冷漠,“如此,再等半个月,若是赞普的病情没有好转,就令人突袭唐人!”
众人默然,良久有人问道:“突袭何处?陇右?”
禄东赞摇头,“这次突袭不能大,要让唐人痛,却不至于让他们怒不可遏,发大军来攻打……但却能让赞普投鼠忌器……到了那时,外有唐人,他一旦对我动手,那咱们的人也会动作,如此内忧外患,吐蕃危矣!”
“好手段!”
“大相,如此……叠州?”
“对,那里夹在吐谷浑和白兰之间,吐蕃要想往外扩张,第一件事就是要拿下吐谷浑这条唐人养的恶犬,否则就被封在了一隅之地!”
“此战要突袭,让唐人措手不及!”禄东赞微笑道:“一旦打下叠州,我的声望会更高!如此……”
禄东赞的声望变高,心腹们自然水涨船高。
这是许愿,不如此没人跟你混。
……
时光飞逝,长安城渐渐冷了许多。
年底,朝中的事情很多,各处忙的不可开交。
李治的事情也不少。
忙碌完了,他觉得有些疲惫,就回了后宫。
所谓后宫,就是皇帝女人们的居所,皇帝一来,就该感受到姹紫嫣红的愉悦。
“陛下!”
萧氏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消息,竟然截住了他。
李治看了王忠良一眼,目光中多了冷厉。
王忠良无辜的摇头,发誓自己从未透露过皇帝的行踪。
他本是皇帝的身边人,讨好萧氏半分用处都没有。
李治想想也是。
“陛下!”
王氏来了,而且带着不少人,看着声势浩荡。
萧氏俏脸一黑,“陛下,妾身做了些吃食,还请陛下去品尝。”
王氏近前,端着脸道:“听闻陛下今日辛劳,臣妾准备了香汤。”
这是请李治去泡澡。
萧氏马上就微笑道:“陛下,臣妾早就准备好了沐浴的东西,臣妾……”
她仰头,眼波如丝。
这是要一起洗的意思。
陛下,大宝剑要不要?
李治干咳一声,刚想说去萧氏那边,王氏笑道:“离元日越发的近了,陛下看着精神抖擞,臣妾不胜欢喜。”
快元日了,到时候皇帝要主持大朝会,精神不好怎么办?
所以,要远离女色。
李治不是那等优柔寡断之人,他笑了笑,“朕晚些来。”
王氏眸色微暗,行礼告退。
晚些,萧氏那里的浴房据闻水漫金山……
李治到了王氏那里时,天已经黑了。
“见过陛下。”
王氏木然把皇帝迎进来。
二人交谈了几句,李治就想睡觉。
“陛下,听闻那扫把星和国子监的搅在了一起?国子监的还对他颇为友善。臣妾也不知他有何大才,但想来定然是能让人钦佩不已……”
王氏的声音软绵绵的,李治却没了睡意。
“让学生们吃了一次苦头罢了。”
王氏讶然,“那些学生出身官员权贵之家,以后的栋梁之才,怎能让他们吃苦头?”
这个女人,不只是眼光狭隘,还不会教导孩子。
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吧。
李治起身,站在窗户边,淡淡的道:“不能吃苦,不知民生的……那也配叫做栋梁之才?先帝在时,带着人亲自耕种,所为何来?就是要让宫中之人知晓民生艰难,不可靡费,不可奢华……朕本想择时磨砺那些学生一番,可贾平安却阴差阳错的把此事做了。”
王氏看着他的背影,眸色中多了些莫名的冷漠,“可那扫把星却是太过了些。”
“要让人做事,怎可束缚了他的手脚。”
李治回身,王氏的脸上马上多了微笑之色,只是看着有些呆板,“陛下,等到了明年,朝中的纷争怕是不少,那扫把星在长安……就怕会火上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