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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里面,一群人正在议事。
“关陇那些人欺人太甚!”一个老人气咻咻的道:“李勣便是咱们唯一在朝堂上的宰相,他们竟然也不能容,这是要谋逆吗?”
“谋逆这等事他们熟悉。”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冷笑着。
提及这个,连皇室都忌惮关陇那些人。
你这个皇帝损害了咱们的利益,那就去死吧。
前面去死的是隋炀帝杨广,再往前,杨坚也是踩着前人的尸骸和血泪成就了帝业,背后就是关陇小圈子的谋划。
崔义玄皱眉道;“说事。”
几个老人斜睨着他,“你若是能争气些也好,长安县县令,你能干啥?”
狗娘养的,一群贱人!
老崔心中大怒,面色却不显,“老夫好歹还在长安,你等就蹲在家中享乐,干了啥?”
那几个老人冷笑,有人说道:“此事该如何应对?”
众人默然。
崔义玄冷眼看着,发现这些人压根就没有应对的心思。也就是说,他们希望能蛰伏,给关陇那些人和皇帝闹腾。牛打死马,马打死牛,咱们山东门阀世家等着看热闹。
一群蠢货!
崔义玄叹息一声,觉得自己不该来此。
……
第二日,李治涛声依旧。
少了李勣,议事时明显的就成了小圈子的一言堂,但凡涉及到小圈子利益的事儿,李治都默然看着。
他知晓自己说了也无用,甚至会爆发争执。
爆发争执,接着剑拔弩张。
军队!
这一刻他无比怀念阿耶在时的安全感。
唯有掌握了军队,他才能在小圈子的压制下存活。
他看了一眼舅舅。
这位舅舅看似慈爱,可他如今是小圈子的代表,说什么舅甥情深,那只会恶心人。
有了小圈子的支持,长孙无忌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国舅。所以他必须要和小圈子保持一致。
而小圈子的目标很简单,皇帝不能影响咱们的利益,皇帝不能太得意。
所以长孙无忌坐视着李治被压制,偶尔说说什么情义,却在李治的眼中成了笑话。
事情一件件的过去,李治发现自己的意见被各种‘好意’淹没了,却无力反抗。
若是李勣在,这些人至少还有些忌惮,可现在,那一份忌惮消失了。
这是谁的天下?
谁是朕的心腹?
“陛下!”
外面来了人,“陛下,雍州刺史许敬宗求见。”
绝望中的李治抬头,皱眉道:“他来作甚?”
晚些许敬宗来了,行礼后,他看了长孙无忌一眼,说道:“臣听闻朝中有人逼迫陛下,臣……”
老许是来助拳的,李治的心中不禁感动。
在这等时候,唯有老许这个心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站在他这边。
长孙无忌心中冷笑,觉得这条忠犬迟早完蛋。
而褚遂良干脆就冲着许敬宗冷笑。
“可是你这条老狗?”
许敬宗突然动了。
他扑了过去,一拳就把褚遂良打了个乌青眼,接着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一个宰相和一个重臣当朝斗殴……
长孙无忌震惊。
李治震惊。
王忠良却喊道:“许使君喝多了,快拉住他!”
李治觉得此人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众人你拉我拽,把二人分开。
许敬宗骂道:“贱狗奴,有本事你便谋朝篡位,装什么忠臣?某今日在此,可敢动手吗?”
他挣开内侍,拉开胸襟,拍着胸脯骂道:“来,杀了某,你好权倾朝野。”
轰!
这句话一出,装菩萨的长孙无忌也装不下去了。
本来在琢磨怎么收拾许敬宗的褚遂良面色惨白,跪下道:“陛下,许敬宗污蔑老臣,老臣……万死!”
你为何不去死?
李治一脸震惊的道;“许卿这是喝多了,来人。”
外面进来几个侍卫,李治怒道:“许敬宗醉酒上朝堂,拉走!”
许敬宗被拉走了,可叫骂声却回荡在朝堂之中。
他说褚遂良权倾朝野,可谁都知道,他这话暗指长孙无忌。
晚些,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褚遂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