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的在偷看咱们操练。”
……
程知节回到了家中,妻子崔氏来迎。
“夫君今日为何回来的这般早?”
崔氏出身清河崔,那仪态自然是无可挑剔。
她微笑着帮程知节更衣,随后夫妻二人相对坐下。
程知节抬头看着妻子,见她娴静,若是不笑,竟然也看不到皱纹。
有这样的妻子,老夫该心满意足了吧?
他突然想到了那些年的厮杀,以及这些年的浮浮沉沉。
“老夫这些年来一直谨言慎行,祸倒是没了,家中也颇为安稳。”
但他却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煎熬。
崔氏笑道:“夫君为何纠结这个?人有起伏,家有兴衰。夫君前半生与兵戈为伍,积功为卢国公。可月有盈缺,人有祸福,妾身以为,夫君当韬光养晦了,为子孙谋。”
这是来自于崔氏的处世智慧。
程知节抬头,欲言又止,最终鼓起勇气,“娘子。”
这一声娘子喊的含情脉脉。
崔氏盈盈一笑,“夫君。”
娘子今日竟然这般温情脉脉,要是老夫说想出去和老伙计们慷慨高歌一番……如何?
程知节握住妻子的手,深情的道:“老夫想……”
崔氏反过来握住了他的三根手指头,笑的很是妩媚,“夫君想什么?”
程知节的脸颊颤抖了一下,“没,为夫想着……娘子越发的美了。”
晚些他去了家中的练武场,拿起马槊,上马操练。
马蹄声阵阵,马槊刺、点、扫……
良久,他昂首看着天空,“其实老夫不是怕她,老夫只是……”
“夫君!”崔氏被几个仆妇簇拥着来了。
程知节的腰一下软了,“怕就怕吧。”
……
黑夜笼罩着平康坊一处背街之地。
左边站着三十余手持木棍的男子,为首的男子拎着棍子,摸摸自己的浓眉,淡淡的道:“许多多,你说和某没缘分,可你的胸口有蛇,某的眉毛出挑,就如同蛇信吐动,这不是缘分是什么?今日你从了某,从此之后,咱们的人合在一处,可横行平康坊……东南角。”
右边,许多多带着十多个兄弟在对峙。
可对方人多,他们人少。
关键是……
“兄长,插翅虎厉害啊!他的手下凶悍,咱们怕是……怕是打不过。”
许多多冷冷的道:“打不过也得打!上!”
双方爆发了一次斗殴。
晚些时候,嘴角乌青的许多多带着残兵败将回到了铁头酒肆。
“兄长,插翅虎说明日就要来圆房,怎么办?”
许多多摸摸小腹,先前这里被人踢了一脚,此刻隐痛隐痛的。
“我不喜欢男人。”许多多挑眉。
“可插翅虎若是用强呢?”
一个恶少说道:“兄长,你若是厌恶男人,就当他是女人吧。”
呸!
许多多怒了,“滚!”
第二日就有插翅虎的手下来了,他们带着礼物,说是聘礼。
许多多把东西全丢了出去,那些人只是冷笑,说插翅虎晚些就会来。
恶少之间的争夺,只要不出人命,金吾卫和坊卒们都没心情管。
许多多坐在屋里,再也没了心情练字。
“多多。”
许多多第一次没有讨厌这个称呼。
贾平安进来,见她没练字,不禁心虚的看了一眼她的腿,心想这妹纸不会是被自己忽悠瘸了吧?
“贾参军……”
边上的恶少未语泪先流。
一番解释后,贾平安说道:“此事无需管。”
他坐下后,问道:“崇化坊有一家人姓董,说是家中专门接了那些无家可归的病患来救治,你这边可知道?”
许多多摇头,“那边却不知道。”
贾平安有些遗憾,出去吩咐了包东,“带些兄弟来。”
那个董家很大,据闻前隋时是大户人家,本朝就有些没落了。百骑偶尔看到王琦的人进去过,贾平安今日看到这个消息,联想到有人说那个地方经常有些动静,于是就准备请恶少们去打探一番。
不过现在他却有了新主意。
许多多是自己的小弟,好歹要留个种,不能让他们一朝覆灭了。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