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此事压下去,那面子还能保全大半。
可晚些有消息传来。
“那贾平安还拉了几个妇人去作证。”
“妇人又如何?”一个五品官拍打着案几,“无能就是无能。”
来禀告消息的官员苦笑道:“事情不过是才发生了一个多时辰,可此刻连东西市那些买菜的妇人都知晓了。”
五品官懵,“为何?”
“她们喜欢说闲话。”
东市的菜场里,一个妇人一边挑选鸡子,一边作神秘状,“你可知晓陈家之事?”
摊主不屑的道:“不就是陈道兴兄弟开青楼之事吗?某半个时辰前就知晓了。”
有八卦说不出去,那种难受啊!
妇人憋了一下,然后得意的道:“那你可知晓,陈家专门从那个青楼里挑选貌美的女妓去送人?”
擦!
这个是大瓜啊!
摊主不动声色的道:“此事某……有所耳闻。”
妇人得意的道:“耳闻什么,这是刚传来的消息,我家表嫂的弟媳家的姑姑才将得知的消息,你从何而知?”
摊主心痒难耐,“究竟如何,你且说来,某饶你两只鸡子。”
两只鸡子,能让家中的孩子眉开眼笑一整天。
妇人选了两只最小的鸡子,拿起来扬扬,摊主点头,示意这便是送她的。
“说陈家广交朋友,把那些女妓送谁,谁便是陈家的至交。”妇人放低了声音,“你可别说出去…………陈家,大概是想要收买人心呢!”
摊主点头,“某绝对不会说出去。”
晚些,右边的摊主过来,“先前那妇人说了什么?”
摊主淡淡的道:“大消息。”
右边的摊主心痒难耐,“明日某从家中带一壶好酒来,咱们一起饮。”
“某不是那等人……”摊主矜持了一下,“说是陈家用青楼的女妓来送人,到处收买人心,多半是要谋逆。”
……
陈氏的本家中,家主陈林气咻咻的在骂人,“那陈道兴整日板着脸装君子,可暗地里却开青楼。传话,就说陈道兴两兄弟和本家早就疏远了。”
这等壮士断腕的手段,世家门阀的家主用的得心应手。
众人应了。
“阿郎!”
一个男子进来,面色难看的道:“阿郎,刚才外面有人传话,说陈道兴兄弟用惠艳楼的女妓来拉拢人心,预谋不轨。”
陈林一怔,接着骂道:“他家可送女妓给外人了?”
来人点头,“送了好几家,都是权贵。”
陈林捂额,“陈道兴兄弟愚不可及,该死!可却牵累了本家,传话,逐出族谱!”
……
百骑此刻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
当贾平安进来时,程达带头拱手,“此事某被人抓到了把柄,带累了百骑,幸而参军出手挽回,多谢了。”
他躬身致谢。
贾平安微笑道:“都是百骑中人,某怎能坐视你被赶到辽东去?”
其实他不是为了程达,可顺手收割一波人情也不错啊!
值房里,唐旭低声说道:“外面传言,说陈氏想谋逆,陈林在四处灭火,还上了请罪奏疏,说是本家平日里和陈道兴兄弟不往来,不知他们竟然这般无耻,说是有失于管教之罪。”
邵鹏尖利的笑了几声,得意的道:“可陛下压根就不想弄陈道兴兄弟,只是想借此来打击陈氏本家。这个谣言散播的好啊!谁干的?”
唐旭摇头,“不知。不过这手法有些熟悉。”
“小贾?”邵鹏笑道:“年轻人这般……让咱觉得很头疼啊!再过几年,若是他执掌了百骑,不知多少人会想弄死他。”
唐旭淡淡的道:“可也会有许多人因此而护着他,譬如说英国公他们,还有那些山东门阀。”
“终究是树敌太多,不好。”邵鹏看到了门外的贾平安,就招手让他进来。
唐旭问道:“老邵想问你,你如此这般得罪了那些人,不好,你觉着如何?”
贾平安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他缓缓坐下,抬头说道:“以前某在华州杨家坞时,除去父母亲人,再无人多看某一眼,那时候某就在想,为何人心这般冷漠?”
他微笑道:“后来某进了长安城,也被人厌恶,说扫把星如何如何……某并未怨恨,反而要感激那些人。
杨家坞的村民从刚开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