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
几个乐师在奏乐,两个女子在舞蹈。
他举杯仰头干了,巴陵见了叹息一声,“何苦如此?”
柴令武放下酒杯,突然笑了起来,“某是高兴。想到这等日子终将结束,某心中就不胜欢喜。”
巴陵给他斟酒。
酒水淅淅沥沥的进了酒杯,溅起酒花,巴陵看着,突然眼中有水滴滴在了酒杯里。
她抬头笑道:“妾身却是失态了。”
“美人珠泪,便是上等美酒。”柴令武举杯,洒脱的一饮而尽。
他出身高贵,自然有一股风流洒脱之意,巴陵见了不禁心神迷醉。
“无需担心那些。”柴令武握住巴陵的手,含笑道:“某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你只管等着就是。”
夜色深沉,巴陵被他看得俏脸微红,“好。”
柴令武松开手,淡淡的道:“那贾平安本就想买了那些宅子,咱们此次算是助了他一臂之力,说来也好笑……”
巴陵靠在他的身边,柔声道:“他只是个农夫罢了,如何能与夫君相提并论?在妾身的眼中,他连给夫君提鞋都不配。”
王悦荣就在下首伺候,本来在打盹,听到这话后不禁精神了起来。
农夫?
王悦荣想起了那个少年,觉得他的气质绝不是农夫。
在终南山时,那一夜她看的很清楚,贾平安看向巴陵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恭谨,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无知妇人。
他靠过来那一刻,王悦荣记得那模样,从容且带着不屑之意。
——你竟然这般秀美!
她神色恍惚了一下。
“驸马!”
有人来了,禀告道:“驸马,先前道德坊那边有动静,说是有人遇刺,某请了坊正去问了金吾卫的人,说是贾平安遇刺。”
巴陵笑道:“可死了?”
柴令武放下酒杯,嘴角微微翘起,“这便是报应!”
来人说道:“那贾平安有百骑的人护卫,毫发未伤。”
柴令武淡淡的道:“知道了。”
巴陵说道:“晦气!王悦荣去拿了上次宫中给的好酒来,我陪夫君喝一杯。”
王悦荣起身出去。
行走在夜色中,她的脑海里全是刺杀两个字。
他可无恙?
那人都说了贾平安毫发无伤,可王悦荣依旧在想着这个问题。
取了酒后,她提着回来。
在拐角处突然蹦出来一个男子,却是家里的管事张显。
张显一直在觊觎她,以往王悦荣压根就不搭理。
可今日张显却喝了酒,上来就搂。
王悦荣避开,“滚!”
可张显却不依不饶的纠缠。
王悦荣疾步而行,张显追出一段就止步了,骂道:“贱人,回头再收拾你。”
从巴陵疏远王悦荣开始,这个漂亮的女人在府中的地位就不断下滑,否则张显哪里敢来骚扰她。
王悦荣进了大堂,把酒坛子送过去,然后欲言又止。
巴陵皱眉道:“有话就说。”
王悦荣低头,“先前来的路上,张显拦住了奴,说是……夜幕沉沉,一个女子危险,你可知晓光明所在?奴不知他想说什么,就赶紧跑了。”
巴陵微笑道:“夜幕沉沉,光明所在,夫君……”
柴令武说道:“你处置了吧。”
巴陵冷笑道:“拿了张显,送去乡下,嗯!”
有人应了。
从此世间再无张显此人。
……
昨晚上贾平安想了许久刺客的来历,分析了一番局势,早上就起晚了些。
既然起晚了,他就干脆慢腾腾的吃了早饭。
“平安!”
外面杨德利在喊,贾平安说道:“某晚些再去。”
吃了早饭,然后再慢腾腾的去皇城上班,真是很惬意。
就如同是后世上班的路上看不到一个同事,那种感觉很微妙,也很爽。
当然,如果月底不扣钱就更爽了。
贾平安哼着歌,阿宝的步伐渐渐跟着他的节奏在变。
果然是一匹宝马。
但……
贾平安突然内疚了。
我竟然忘记了感谢萧淑妃。
他拍拍阿宝的脖颈,阿宝长嘶一声,很是快活。
前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