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老夫为何要弹劾……可不弹劾,那些百姓没了田地耕种。没了田地,府兵从何而来?老夫……不忍呐!”
他泪水涟涟,吸吸鼻子,“今日看似还好,可十年二十年后如何?我等的子孙可还能安稳?那些权贵豪强就靠着田地传家,越传越多……可天下呢?越来越少。”
“可先前就有人叫老夫泼粪尚书,以后……以后如何见人?”
“许尚书!”
外面有人敲门。
许敬宗胡乱用袖子抹去泪水,“进来。”
还是先前那个小吏,他的眼中多了异彩,“许尚书,武阳侯刚才去砸了赵家和周家,还拆了他们的正堂!”
许敬宗呆若木鸡。
“许尚书?”
小吏欢喜的道:“如此你就翻身了。”
要翻身,唯一的法子就是报复,可许敬宗知晓皇帝那边不会下狠手,所以才倍感煎熬。
但……
“小贾!”
许敬宗红了眼眶!
……
“陛下!”
王忠良急匆匆的进来,“陛下,武阳侯砸了赵家和周家。”
李治睁开眼睛,愕然。
武媚急匆匆的来了,“陛下,平安这是义愤填膺,忍无可忍才出的手。”
“你担心朕处罚他?”
武媚苦笑,“那两家人怕是要疯了,随后弹劾平安的奏疏能堆满了宫中。”
李治淡淡的道:“砸的好,先让他在家中躲一阵。”
武媚愕然,“陛下……”
李治最擅长的便是甩锅,这等时候他为何愿意扛着?
李治平静的道:“朕虽然只是试探,但他们却担心朕在以后不断试探。所以他们羞辱许敬宗,目的依旧是向朕示威……”
呯!
陶枕落地碎裂。
李治睁开眼睛,冷冷的道:“朕便在宫中,去问问他们,可是要起大军来攻?若是,朕有虎贲在手,便与他们一决胜负!”
“扶朕起来!”
王忠良赶紧上前。
李治起身,觉得依旧头晕。
他走到寝宫外,对武媚说道:“君臣之间从来都不会太平,此事看似土地兼并,可根源却是朕渐渐拿回了权柄,有些人不安了。”
武媚身体一震,“陛下……”
原来他一直心中有数。
所谓的试探也只是一个试探。
那些人疯狂反扑,不过是因为皇帝这几年拿了太多的权利罢了。
在朝堂上他赧然的微笑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威严。
“帝王失去威严,便是傀儡!”
“他们想什么,朕一清二楚。”李治淡淡的道:“王忠良!”
“奴婢在!”
王忠良只觉得热血沸腾。
“赏贾平安的两个孩子……玉如意!”
如意如意,如我心意!
这个兆头极好!
武媚福身,“臣妾一直以为陛下……”
“你以为朕一直在舅舅的压制之下无力反抗?”
李治的眉间多了睥睨之色,“是朕的权力,朕就会拿回来!”
“多谢陛下!”
武媚为贾平安道谢。
李治说道:“贾平安此举看似莽撞,可却给了朕出手的良机。那些人羞辱许敬宗,朕难道就不能羞辱他们?贾平安代朕出手,朕心甚慰!”
呃!
有些奇怪的地方啊!
王忠良冒死提醒,“陛下,武阳侯如今没在百骑了?”
贾平安没有动手的权力。
李治淡淡的道:“兵部的官员就不能为朕出手了吗?”
这个没问题!
帝王的威严之下,一切都是渣渣!
王忠良带着人亲自去了道德坊。
“阿耶!”
“跑快些!”
空地上,贾平安正在奔跑放风筝,贾昱和兜兜在欢呼。
“起来了!起来了!”
贾平安止步,得意的扯着线,“看看,是不是飞起来了?”
“阿耶,给我!给我!”
兜兜抱着他的腿仰头哀求。
贾昱却非常有志气的弄了一根草在边上扔。
“武阳侯!”
贾平安蹲在地上回头,“咦!王中官?何事?”
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