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笑起来:“刚刚那话骗你的,和方才那两位打好关系,你一个小小药门弟子,说不定往后仙途便能平步青云。”
还在三百六十度花式无死角地下套。
白梨吃一堑长一智:“哦,薛道友是在教我怎么做人吗?”在这点上你自己还是个半瓶水呢!
“是啊,白道友看上去……是活不过三天的人。” 他恬不知耻地供认,慢条斯理的嗓音里满是悼念:“这是我那位倾盖之交的原话,我觉得很有道理,现下与白道友有缘,所以也想告知于你。”
有道理你个头,明明是我当时怕死随口一说,你个吃人血馒头的渣男。
白梨还想再针锋相对几句,就见不远处人群在骚动。众人团团围在一起,掌门和断岳真人面色都不好看,其余人更是面色惴惴,窃窃交耳。
她记得这是个有变故的剧情节点,剑宗的几个弟子又在师祖堂挖到了一具诡秘的尸体,给本已经尘埃落地的闻氏一案增加了疑点。
闻氏将死去的、无用的炉鼎杀害后掩埋起来,年龄最小,竟只有七八岁,心肠之毒辣,手段之残忍,在此前已经让众人义愤填膺,没想到作为世族重地、不容亵渎的师祖堂下面,也堆满了皑皑白骨,更是激起了滔天众怒。
这具尸体,便是在白骨中挖出来的。
奇怪的是,尸体并无头颅,是成年男子的体型,光看这匀称的身材,生前说不定也是个气宇轩昂的精神小伙。尸身仍未腐朽,而且仍有灵气残余,可见生前修为圆满,至少是中境修士。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都盘旋着一个疑问:此前找到的,都是些弱冠之年的少年少女,容貌姣好,身材纤细,哪个肌肉猛男能当炉鼎?
“闻氏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这样做吧?”
“就算这样做了,也没人丧心病狂地买下来吧?”
“要是谁敢,我敬他是条好汉!”
“咳咳,说不定有人好这一口,我有个主意,可以先粗略检查一下……”
“好了!都别胡说了!”
扫黄打非总指挥断岳真人一声怒喝,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接着看向最先发现这具尸体的姜别寒:“你有话要说?”
姜别寒也不废话,上前将那具尸体拨了个面,露出锁骨下一处暗红色的胎记。
是一朵浮屠花。
交头接耳声又响了起来,众说纷纭,谁都没个准话。白梨书看了一半,这段剧情的谜团在最后才揭晓,心里也没个准数。
薛琼楼斜靠在椅子里,默不作声,散漫而不失逸度,凌晨清濛濛的天光如明澈的水流泻在他身上,眉眼在这团天光中模糊胶凝,如水墨晕染。
有一瞬间,白梨看到他轻蔑地笑了一下,好似这满屋子的人都是哗众取宠的优伶,而他是戏台下悠闲品茶的看客。
“白道友,我难道比热闹还好看吗?”
白梨连忙收回目光,盯着地砖上一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