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边,四支叶姓大祭,也不过是用一块稍大些许的凶兽肉和其他牛羊为牲醴。”
“悬命庄给予我们每人一份,量之大,根本不可思议……”
“管他那么多呢。”展风的声音特别大,刚刚开口,就被安靖在内的所有人齐声嘘下,免得把教习引过来。
即便如此,他的语气压低后也是满不在乎:“反正比当初当流民好多了,我算是饿够了。”
他原本就是明山城的乞儿,因为长的太高总是没人给钱,但去做工又因为年龄太小没人肯收,原本养他的老乞丐霜劫时就冻死了,一路能活过来,纯粹就是因为捡到什么吃什么,运气好也没吃到有毒的东西。
他对悬命庄的观感极好,在这里能吃饱饭,锻炼再累也无所谓,倒不如说能吃饱饭再累死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美事。
这话引起不少人的赞同,毕竟所有人都是从流民营中选出来的,所有人都饿过,很久很久没吃过肉,没吃过米,但在悬命庄能吃饱,吃爽,甚至今天这样吃撑。
无论怎么样,在他们眼中,悬命庄除了人太好让人害怕没下一顿外,没有任何不好之处。
“我倒是怕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太久。”
仓廪足咂了咂嘴,还在回忆肉的滋味:“那些隐世门派不都这样嘛?层层筛选,考核测试,条件不好的就扔到外面。”
“到时候,就不算是悬命庄弟子,只能算是悬命庄下人,就和那些仆役叔姨那样……这样的好日子,过不久啦!”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知道,仓廪足当初的确被家里筹集重金送到过武院读书,但读了两年就被送回,据说是‘根骨不足’。
但怎么可能,仓廪足的根骨被悬命庄认定为上下,仅次于安靖,这令仓廪足极其愤愤不平,总是咬牙念叨都怪那武院导师死要银子,不给银子就把他扫地出门。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悬命庄学技有成,回老家——假如老家还在的话——狠狠地揍那导师一顿,让那狗东西乱说他根骨不足,害的他被老家人看不起。
仓廪足不是很担心自己不符合条件,他只是想要在悬命庄多学一点心法武技。
“所言甚是。”
叶修远赞同仓廪足:“也不知道最后会有多少人留下来呢……安靖大哥肯定是一个。”
“是吧,靖哥?”其他孩子也起哄道:“咱们可能被淘汰,但你肯定能留下来!”
“……或许测试早就开始了。”
安靖不喜欢参与这种话题讨论,但既然有人扯到他,他也会开口。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直截了当道:“锻炼的热心程度,平时的自律程度,身体素质,身高体重,还有能吃多少饭菜,平日什么时候起床,运动规律不规律……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和‘考核’有关。”
“今天早点睡吧。”又翻了個身,安靖闭着眼平静道:“既然庄主让我们明天休息半天,肯定有道理。”
“早点休息,多睡一会,也别耽误了下午的演练。”
“好的。”“嗯。”“是,大哥!”
安靖的威望很高,此话一出,整个宿舍都安静了下来。很快,此起彼伏的呼声,磨牙声和梦话就响起。
而安靖也感觉到身体内部逐渐涌上一阵阵疲乏和渴求……他没有对药副使撒谎,看见那些肉时,他的身体本能就在告诉他,这些肉不够,他吃不饱。
实际上,他的‘胃’饱了。那些肉沉甸甸的,足够让他饱腹。但是他仍然不满足,这些兽肉只能暂止饥渴,却不能让他的身体心满意足。
怀着这样不知是饱腹还是饥饿的感觉,安靖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晨曦照耀群山,染上金红。
安靖揉着眼睛揭开毯子,察觉到自己大概睡迟了一个时辰左右。
这对他来说很不同寻常,昨天明明比平时还早睡,结果今日还晚起,难怪昨天药副使说今天不晨练,恐怕绝大部分孩子今天上午都没办法起来了。
(如若是凶兽肉的话,倒也的确可能有此功效。)
安靖整理衣物,穿上练功服,心中自语:(吃得太饱养分太多就容易困,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整个宿舍三十人,安靖扫视一眼,发现除却自己外所有人都睡得很死,这大概是他们的消化能力逊色于安靖的缘故,也可能是安靖没真的吃饱的原因。
但这都无所谓,现在距离中午还有点时间,安靖打算再去晨练一下,恢复一下自己的体能。
但是,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