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热拿铁,怀孕之后到现在,这是她喝的第一口咖啡,抿了下唇,也只敢喝一口尝尝,为了儿子,第二口都不敢喝。
江曼淡定从容地回:“周小姐,你站在什么位置上来问我这些问题?我也想问你一句,江斯年给过你什么希望?如果没有给你希望,你为什么是今天的这个样子?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你能回答我相同的问题?”
江曼反感这样的人,从不会换位思考,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想事情很通透,但理论起来除了无语还剩什么。
最近江曼不敢接电話,似乎每一个关心江斯年的人都说出一些弱智的話,电話里的张跃,关凤,今天的周兆婷。如果不做理会,他们都自以为自己很有理,理会了,也真的是浪费时间。
周兆婷的眼睛看着江曼,被噎了一下,江斯年没有给过她任何希望,满月酒那天晚上,江斯年把话已经说的很绝情,扔下车,扔下了她,拒绝抛弃的彻底,但她还是执着于他,这执着是因为什么?一时她竟不知道。
没有给过希望,怎么还会执着?这个问题她问自己,却答不上来。
周兆婷明白这是同理,她对江斯年,不就是江斯年对江曼么?只是她没有江斯年那么疯狂。
周兆婷执着的是回忆,江斯年给她披上外衣,捂手,这一切温暖的回忆。
江斯年执着江曼的也是回忆,因为除了回忆根本就没有了别的,没有拥有着现在。
周兆婷心中对江斯年的温暖回忆,永远也比不上江斯年心中跟江曼的那17年的纯白回忆。
周兆婷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嘴上确不会服气。
她说:“江曼,江斯年是毁在了你的手里,你不知道吗?”
江曼不知道,她看周兆婷,等下话。
周兆婷继续:“如果你早些说出江斯年不是你爸妈的儿子,你爸妈就会把他赶出来,他会彻底脱离你们江家,这样就避免了一切悲剧的发生。所以我把那些照片送去了你爸妈那,我想要斩断你们的关心,但是,似乎晚了。”
周兆婷说完抬眼看江曼,如期的看到了江曼脸色难看,周兆婷心里开心,输给江曼的,这一瞬间仿佛都赢了回来。
江曼按耐着脾气:“周兆婷,你真的了解过他?你一定没有。他跟童沁结婚,他想要创州,这些错误的决定,全部是他从深圳带回来的。但他最安静的时候,是在我家里的时候。他从深圳回来有一年了,只有在我家吃我妈做的饭才不是匆匆吃完就离开。那是他的家,你送了这些照片,他面对我爸妈的时候他哭了!”
周兆婷面无表情,看着江曼。
江曼:“他把自己看成了一个最可怜的人,自暴自弃,我爸妈我们那个他从小长到大的家,是他觉得唯一温暖的地方,一个人往黑暗的地方走,后面一只手拽着,你却把这只手跟他之间打开了,你觉得他会好得了?”
周兆婷听得似懂非懂,讨厌江曼这一副很了解江斯年的样子。
江曼昨天跟江斯年通话了,他进去了一段日子,陆存遇打通关系,才通上这只有十分钟的电話。
陆存遇主动这样安排,江曼就接受了,希望他不要带着心结接受判刑。
江斯年不说话,她说,时间宝贵。
江斯年说:“外面千百个人对我的热情,却比不过你和爸妈对我的一个笑容,但那个家,从此没我了。”
江曼总是会心软的。
江斯年又说:“我给童刚打了钱。我以前把他当成我的仇人,不是他,就没有我,因为他是我爸。没有他,我妈不会生下我,之后抛弃我,我就不会被你爸妈收养,我就不会认识你,喜欢你,我就不会跟你分开,我更不会经历童沁,王若可,如果我没有出生过,长大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戒毒时,我不知道这事应该怪谁,我只能怪我爸。我带着对他的恨意回来,搞垮了他,和别人合伙搞垮了他。我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结果却是滑稽的,他不是我爸,我从一个陌生人手中抢了财富,我是什么?一个事实,我妈关凤把我变成了一个强盗。我成了强盗以后,我不知道怎么护住我抢的钱,我找上了周兆婷,她把照片给了爸妈,我又失去了我承认的唯一的家,我还为谁活着,谁还在为我活着,都没有。我心中还憋着一口气,我知道你离不开陆存遇,但我恨他,我恨他比我强,我恨他变成了你的幸福,我的脑海里都是我们的曾经,17岁,16岁,更小的时候。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在想起他的时候记得我爱过你?我爱着你。还记得我们看的第一场演唱会吗?”
江曼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