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松了。
而眼前的这株怪树。就是当年无数“畸型儿”中的一株,那时候她还担心它活不长,没想到李家的园丁很有本事,硬让它长到了今天。
柏乐怡虽不是种植园的直接凶手,但也早参与了罪恶的贩子之一,此刻良心发现,不由心痛地蹲下身子,接着树干喃喃低语。
“唔……你还疼吗?不要怪我喔,当年姐姐太穷了只好把你这孩子卖了,那时候就好可怜你的遭遇喔,树农伯伯最坏,为了赚黑钱把你虐待成这副怪模样,姐姐当时还以为你活不长了哩,没想到你这么坚强,好样的!你要谢谢李家的园丁叔叔喔,要不是他,你也活不到今天。你要乖乖的,多吃点两,多晒点太阳,然后就会越长越健康,变成参天大树喔……”
“喂!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随之,有两声汽车喇叭的呜叫。
“啊——”柏乐怡跌坐在地上,猛然回头,眼睛立刻喷火,“是你?姓凯的,你干吗站在背后吓唬人!”
已是下午,阳光被云层遮住,雾般的小雨中,一个男人倚在一部车旁,隐隐约约,像个紫藤花中的鬼魂。
“我哪有吓唬你?”凯森淡笑,“我只是想送你一程。”
“你不用陪李蝶心了?”那个刁蛮干金肯放他走了?
“她晚上要参加酒会,现在得开始梳洗打扮了。”凯森走过来,俊颜布满雨珠,更显晶莹。他也在矮树边蹲下,与柏乐怡只有咫尺之遥。第一次,他跟她这样接近,连呼吸都在她耳畔,但她不敢抬头。
“头一回看到有人对着树说话。”他低沉的笑也在耳畔。
“你管我呀!”她抚摸一片被雨水冲净的叶子,不理他。
“喂,昨晚你的朋友对我还算满意吧?”不期然掷过一句问话,砸得柏乐怡小口微张。
“什么……朋友?我不知道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红狐小姐。”俊颜绽放,幽蓝的眼有着一丝挑逗。
他他他……居然知道了?
“你衣领里那颗能让男人血脉贲张的红痣出卖了你,红狐小姐,而且,如果你没见过我的话,又怎么会知道我姓凯?”
“是刚刚听李蝶心这样叫你的。”她慌忙掩上衣领,但衣领不够高,怎么也掩不住。
“喔?”他挑起眉,“你记性还不错,她叫了一次你就记住了?我该怎么理解呢?这表示——你对我感兴趣?”
真是越描越黑!柏乐怡头一抬,嘴唇一呶,索性承认了。“对,我就是昨天那个客人,你能把我怎么样?阿波罗的红牌,我们昨晚又不是没付钱。”
“可是蝶心知道昨晚跟她抢男人的记者小姐是你吗?”他笑意仍在,处变不惊地说。
“你……”他居然威胁她!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拇指滑过她的衣领,在红痣的边缘徘徊着,“最多……”
“最多怎样?”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打掉他那种明显的色情想法。
“最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这棵树说话?”恶作剧的笑眼又在等待着她的惊愕,薄唇似乎准备发出一串爆笑。
“你……”柏乐怡瞪着他。
“好了,我们上车吧,再待下去,我的发型会被淋坏。”他闭着双唇,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算是让她一回。但那微颤的双唇,泄露了他笑得正开怀的内心。
呸,他有什么发型可言,不就是整天的凌乱相!
柏乐怡一把推开他,蹬蹬蹬走进车里。她很实际,不会为了赌气在雨里罚站,跟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车子缓缓行驶着,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无语,雨打着山路两旁的绿叶,有些零零落落的美丽,让霭霭的山间更显宁静。
“喂,如果包下你,一个月要多少钱?”柏乐怡忽然开口。
“你打算包我?”后视镜里一双眼睛闪了闪光芒。
“本小姐没那么饥渴!”沉默一会儿,她解释道,“是我朋友,她说可以拿你来气气她老公。”
“那岂不是只能眼看,不能动手?”凯森笑着摇头,“本人不干这种憋得伤身的事。而且,我价位很高,你们可能付不起。”
“不要狗眼看人低喔!”她最恨人家说她穷,“闲话少说,开个价吧!”
“呵……”开车的人打了个呵欠,“本人现在没心情谈公事,想做交易,今晚到阿波罗来吧,我等你,红孤小姐。”
狠狠瞪了蹬后视镜,但他没有再看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