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珊舒服地透一口气,笑道。她的腿仍圈着翁家良的腰,似乎不让这个已属于她的男人退却。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半晌,柏乐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珊珊是她的好朋友,不是吗?虽然别人都说一个富家女和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做朋友是很荒唐的事,但她从没怀疑过她的友谊,甚至,有一次翁家良生病,她打工抽不开身,也叫罗珊到医院替她“照顾”他。
真没想到,那一次的“照顾”,竟成为他们两人萌生爱意的开始。
“干什么?”罗硼大笑,“乐怡,你也不是小女孩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柏乐怡看向翁家良,希望能得到一个让她好受一些的答案,然而他却一言不发。
许久许久以后,她终于明白,翁家良所需要的一切,罗珊能给他,她却不能。所以,他离开她追求更高一层的幸福,是很应该的。
除了放手,她还能说什么呢?有人说,如果爱他,就应该给他他想要的。还有人说,他的心已经飞了,留着空壳还有什么意思?任何说法,对她而言都只有一种结局,她只好认了。
只是,那以后的大半年里,她一见到食物就会呕吐,尤其是她从前常常做的、翁家良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
还有,她发现,自己再也不会爱上男人了——再也不能爱了……
“乐乐,起来吃药了!”一阵轻柔的呼唤将她从梦境拉回现实。
睁开眼睛,早晨的阳光就洒在床头,阳光里有凯森的微笑。
柏乐怡摸了摸疼痛的额,终于想起,自己被山上的冷风冻得生病了。这是在京都的一间大酒店里,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为了爱情而伤透心的女孩。
“做噩梦?”凯森用毛巾擦着她汗湿的面庞,声音里满是怜惜,“都怪我,不该答应阿肯他们带你去看什么鬼日出的,害你发高烧。感觉舒服点了吗?”
“好多了。”她依着他那健美的身躯,平缓噩梦带来的急促呼吸。
昨夜,在发现她额头滚烫之后,就是这副身躯抱着她冲下山。她躺在他怀中,朦胧间,感受到他奔跑的喘息,他被汗湿透的肌肤,还有,他那颗焦急忧虑的心。
若在平常,打针吃药会搞得她痛苦万分,但这—次,却没有感到太难受。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包围着她,让她沉沉睡去。
“樱花好美呵……”视线渐渐清晰,她看到窗外满是漂亮的粉色,仿佛整个京都的妖娆都在眼前了。
“喜欢吗?”凯森笑,“这可是本帅哥牺牲色相,朝客房部女经理暗送了老半天的秋波才换到的房间喔!害我眼睛痛得要命!据说这间房是什么什么王子的专用房间,他就是喜欢这些樱花才全年包下来的,幸亏今年他出了车祸弄断腿,来不了京都。怎么样?面对本帅哥的用心良苦,柏小姐应该给些什么奖励呢?”
奖励?他又要奖励?难道又想偷吻她?
“放心,本帅哥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不会趁人之危的啦!”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他戏谑道。
“那你想要什么呢?阿凯。”出乎意料的,她靠到床头,缓缓一笑,“无论你想要什么,这次都随你。”
算是报答吧,报答他这些日子给予她的安慰。她柏乐怡是从不喜欢欠人情的。
“真的?”俊颜一怔,但马上又恢复了笑容,“我想要什么你都给?”
“嗯。”她点头,仿佛决定把心一横。
“我想要……”他忽然将手臂,绕过她的身子,指尖从脖子往下移动,至她的酥胸前,“我想要这个——你的心事。告诉我,你刚刚梦见了什么?为什么流眼泪?”
流泪?柏乐怡抚了抚自己的面庞……呵,是呵,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曾几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因为我梦见了自己的初恋。”她爽快地回答,笑容仍在,不过变得有些涩涩的。
“你的初恋?你跟翁家良的?”怀抱渐紧,似乎想止住她的颤抖。
但她仍在发抖。“对,翁家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只有他,那段往事……太让人难过了。”
“嘘,乐乐,不说了,”凯森感到了她又要碎裂的心,后悔自己挑起的话题,“如果觉得伤心,就不要说了。”
“我不是伤心,真的真的不是伤心……”她捂住胸口,看见一滴泪落在自己的手上。话题已被挑起,她要继续,这么多年的痛苦她得找个机会将它一吐为快。于是,话语便像溃堤的河水,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