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自暴自弃?这话从何说起?
江若岩喝了口热牛奶润喉,看着进来凭添了不少颓废气质,却仍然风采照人,俊朗迷人的雷厉风,想到某部电影里曾经说过的话“离婚就是让别的女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睡你的男人,还要你的孩子管她叫妈……”
要放手真的这么容易吗?为什么她的心在滴血?
“雷厉风,你爱我吗?”结婚半年多来,他从没说过爱,那次话到嘴边被沈容白打断是她心里永远的恨。就要分手了,她更想亲口听她说出来。
“我说爱你你就会不离婚吗?”雷厉风握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满怀着希望,问得近乎低声下气。
“这是两回事!”江若岩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被他温柔宠溺的眼神所迷惑。
“我只会在白发苍苍的时候说爱,你想听就要陪我一起变老,老到哪儿都去不了,坐着摇椅慢慢摇……”雷厉风憧憬歌里的浪漫。
他们还会有那么一天吗?江若岩反握住他的手,“送我回家吧!”
今晚,她还是他妻子,就让她最后一次拥有他的怀抱吧!
酒店式公寓白色静雅的套房里,洁白的墙上映出两道纠缠的黑影,在昏黄柔和的灯光里说不尽的旖旎香艳,比那院中的春风、春花的春意更浓、更炽,连那棵刚刚在春季醒来犹自朦胧着睡眼的海棠都羞得低下了头。
“小岩,你怎么啦?”,就着床头百合形小灯里发出来的柔光,雷厉风抽出纸巾为身上的江若岩擦干脸上的汗,虽然惊异与她的转变,但没有男人会跟自己的好运过不去,他当然不会拒绝娇妻的投怀送抱。不知为何,即使是甜蜜过后,他心里的不安也不曾稍褪。
刚才的激情她太过主动、狂野,就像一只性感小野猫,以身体语言暗示对他的渴望,超过他能想象的美好和激荡,此刻他的心仍不能平复那种心旌神荡的悸动但又不准他太过激狂,只能循循渐进,令他不尽压抑和满足。
她的神情却有一种凄怆和决绝,好像世界走到了尽头那种悲凉,偶尔会背过身擦掉眼中的泪光。
空气中浮动一股暗香,轻薄的窗纱半卷半遮,在从未关紧的窗缝中吹过来的风中摇曳,令雪色月光朦胧。窗外的樱花树半凋残的瘦瘦树影如美人背影,如雪般的花瓣在风中飘洒,如一场樱花雨。月夜无声,冷风无声,残樱无声,室内香汗淋漓玉体横陈在雷厉风身上的江若岩同样无声。
她不让雷厉风关房间里的灯,忍着睡意一遍遍以眼描绘他俊颜,从来没有发现他这么好看,就像一幅怎么看也不会厌倦的画卷,不是工笔细细描绘的那种水粉,而是狼毫毛笔大气磅礴、纵横捭阖的水墨山水,粗犷而豪迈,必须用粗粗的笔饱蘸墨香浓郁的墨恣意挥写。
飞扬的眉,是屏风刀叠云锦张的万重山,是回崖沓障凌苍苍的千尺崖,是一首浓墨重彩的傲诗,是一划狂放不羁的狂草。鹰隼般犀利的眸,是孙悟空踢下老君炉幻化的火焰山的焰火,灼灼烈烈,要把她烧化了,是青青欲雨的云,是澹澹生烟的雨,是与长天共一色的碧水寒潭,让她溺毙其中。高挺的鼻是一树寒梅,一杆翠竹,薄薄的唇是一朵桃花,就在刚才还无比热烈地开在她脸颊、脖颈、香肩,和身体每一处。
带着一丝诀别的不舍,和对即将到来的分别的恐惧,她义无反顾将雷厉风的手拉到自己腰上、小腹,不动声色地让他感受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不确定婆婆会不会接受这个孩子,不想拿这个孩子来影响他的决定,他们的聚散离分不应该牵扯别的因素,她在意的是他的心,他的恨,他的怒。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也许会去美国找大姐做伴,抑或是找一个陌生的城市停驻脚步。但至少,让他曾经感受过、拥有过、关心过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爱正浓,情正热的时候,也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她俯身在雷厉风肩头,轻启贝齿,狠狠地咬下去,带着十几天不闻不问的恨,十几天望眼欲穿的盼,十几天忐忑不安的怒,咬穿他钢铁般的肌肤,咬断他脆弱的毛细血管,咬破他铁骨一般的肌肉。
雷厉风闭上眼,唇边绽放一个微笑,任由她啃咬。
江若岩口中被他的血占满,舌尖尝到咸咸的味道,她胃中一阵痉挛,趴在床头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雷厉风轻轻拍她的背,关切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准备穿衣服。
“不用了,可能晚上吃的太多有些撑了,休息一会就好了。”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