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放在手中把玩,垂着眼说:“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
江若岩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喝了口果汁,在金色阳光里露出洁白的牙,轻轻一笑,“决定了!”
安琪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既然你都离婚了,那你不介意我追雷厉风吧?其实我还挺欣赏他的。”
“你这个女人说什么鬼话?我现在还没离婚你就明目张胆想泡我老公?我不准!你给我离他远点!就算我跟他离婚了你也不准肖想他!”江若岩怒气冲冲地说。
呵呵——一阵笑声响起,安琪抬起忍俊不禁的脸,手一扬,将手中的花让在江若岩窜着火苗的脸上。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明明对人家余情未了还装什么清高?跟自己婆婆赔个理、道个歉有什么难的?非要搞到劳燕分飞?无聊!”
捡起掉在衣服上的花儿,江若岩将粉嫩的花瓣揪下来,“你不是说支持我吗?那就不要多问!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那你就忍心让我未来干儿子做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你愿意,小家伙可不一定愿意呢?”安琪指了指她的肚子。
“他有你们这么多人疼才不会缺少父爱,你少担心了!”江若岩笑得无比勉强,幻想着孩子长大以后跟她要爸爸的场景,心中不免一阵悲凉。
“小岩,安琪,你们怎么到这里来啦?”石于阗的声音从空旷而茫远的地方传来。
收拾起心情,江若岩正襟危坐,转头对着他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我们见今天天气好,来野餐。”
“你还好吗?”石于阗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她。金色的阳光疏疏地穿过繁花,穿过翠叶,穿过空气,穿过尘芥,洒在她凝脂白玉一般的脸上,使那张脂粉未施的脸微微有些玉般的透明和润泽。依旧是艳如桃李的脸,少了些棱角锋芒,多谢了柔和细致,淡化了狂野张扬,深刻了宁静恬适,韵着淡淡祥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这样的她是他所未曾见过的,却让他更加着迷。
“我还好……”江若岩被这样的眼盯着,感受到那双炽热的眼中赤裸裸的爱慕,不知该如何自处,稍稍移开些距离。
石于阗只是出神地望着她,着迷的眼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咳咳——安琪咳嗽了声打断了石于阗的神往迷思,扔过来一瓶啤酒。“大律师,你最近很忙啊!连富联的活动也不参加,害沈容白那小子差点儿去到报社登寻人启事了!”
自从江若岩结婚后石于阗就再没有参加过一次“富联”的活动,连会长改选都弃权,让人不胜唏嘘他的痴情和不幸。
石于阗接过啤酒放在脚边,淡淡地回应:“抱歉!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抽不出时间……”
其实他根本不用解释,大家都心知肚明。安琪看了眼不自在的江若岩一眼,嘴角弯弯。这两个最潇洒的人怎么都变得别扭起来,连空气都拧巴着,真尴尬!
爱情啊!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幸好她没有笨到陷进去。
江若岩喝了口果汁,说“我们说说离婚的事吧!”
石于阗被拉回现实,打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拿出纸和笔,等待她开口。
江若岩拿出那份被雷厉风扔弃在她车里的婚前协议书,“这是我们结婚之间签订的协议,我想取消这份协议,尤其是关于孩子那一项……”
“你……怀孕了?”石于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肚子。
不想瞒,也瞒不住。江若岩点点头,迎上他伤心欲绝的眼光,“于阗,对不起!请你帮我!我已经失去了婚姻和丈夫,不想失去孩子……”
“好!我会帮你争取!雷厉风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对你?这种不公平的协议你当初就应该问过我再签!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粗略地翻过那份婚前协议的石于阗义愤填膺,没有为雷厉风将全部身家都给她的慷慨感动,只对他争取孩子的自私自利愤慨。
在他的心里、眼里,任何人娶了江若岩都应该如此,因为她值得最好的。
“谢谢!”江若岩能说的只有这些。
石于阗抓住江若岩的手放在胸前,激动地说:“小岩,让我照顾你和孩子,我会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他,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
这样的男人不能说不令她感动,但她的心已经遗失在雷厉风身上,她的孩子必然也和她一样固执,不会轻易喊别的男人做爸爸的。江若岩狠狠心,掰开石于阗的手。“于阗,今生能有你这份爱让我感动,但只是感动不足以支撑爱情,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