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蘑菇型沙宣发,清纯而俏丽,丝毫不沾染尘世的风霜,仿佛还是那个明艳无俦骄傲恣意如玫瑰般怒放的少女,第一眼就攫住了他的心。她的模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早春第一抹红樱似的唇,挺翘的鼻,明丽张扬的杏眼大而有神,眼珠乌仁似的滚滚流转俏皮和慧黠,和下巴的完美的比例使她看起来像是从漫画上走出来的美少女,美得虚幻而不真实。
这真的是她么?
“小岩……”他从桌子前站起身,一步步来到门口。这一声呼唤饱含着八年的相思、折磨和期盼,带着不尽的惊喜、难言的压抑、久违的思念,一时间蚀骨焚心。那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了一下,无边的疼痛漫卷袭来,同时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还有莫名的快乐。痛并快乐着。
设想过无数次再见的场景,没有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他们眼中只有彼此,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停顿,只剩下他们。
本来建设好的心防被这一声轻唤击溃,江若岩抚着雪白光洁的墙才让自己站稳,清了清嗓子,眼神游移在他肩膀以下,问:“他们呢?”
雷厉风一颗心都在重逢的喜悦中,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使自己相信这是真实的,不是幻境。对她的问话从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站在离她不足十公分的距离,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花香,他欣喜若狂,八年的相思如潮水般涌来,撞击他早已破碎成一块块的心,让他的心在翻涌的波峰波谷之间载沉载浮,前方灯塔发出幽微的光芒,令他找到停靠的彼岸。
江若岩见他不回答,以为是他有意隐瞒,不肯交出两个孩子,心中一恼,伸手推了推雷厉风胸口。手才碰到他胸前她就后悔了,脑中闪过以前甜蜜的日子那些激情的时刻,她总是喜爱抚着他的胸口揉搓,有时坏坏地咬上一口。俏脸一红,立刻收回手。
雷厉风哪容他退缩,好不容易等到她出现,好不容易等到她愿意面对他,他忽然记不起那些没有她的日子是如何过来的,隐约是一片昏暗幽深的泥淖,他陷入其中苦苦挣扎,除了烟就只有酒相伴。只有那些与她相恋、相守的时刻才时时镌刻在心头、脑海,是那样缤纷绚烂、色彩鲜明。
抓住她手,为着那细腻嫩滑的触感,心头一阵悸动,放在胸口贴着心窝的位置,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江若岩来得匆忙,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变得懒惰,不爱化妆,因此素颜出门,脸上苍白不见一丝血色。如今与他这一拉扯,脸色酡红如旭日东升之时海上的红霞,流光溢彩、光耀波摇,潋滟着动人的波光,令人如沐春风、如醉春光、如饮春酿。说不尽的情意和柔情,道不尽的风情和韵致。雷厉风的心莫名抽了抽,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形成一个无形的牢笼,企图把她困在里面,再也不放开。
“你……放手啊!”江若岩被他盯得心头小鹿乱撞,恍若回到初相识时那种欲说还羞、若有似无的朦胧之中。心中暗自埋怨自己:江若岩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婚都离了八年了,孩子都生了还在那里矫情什么劲?还以为自己是情窦初开的十六七少女啊?
“不放!”雷厉风不但不放还把她向办公室里拉。
办公室里的军官们见到两人拉拉扯扯似乎又说不清的情意,都识相地起身告辞,走过他们身边时忍不住多看江若岩一眼,尤其是那名对雷厉风有好感的女军官。这些人中只有吴喆是见过江若岩的,他路过江若岩时莞尔一笑,以每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大声说:“大嫂!你终于回来啦!再不回来师长就成望妻石了!”
这人胡说什么?江若岩娇嗔地瞪了吴喆一眼,看到周围带着笑意打量她的目光,恼怒地踩了雷厉风一脚。雷厉风只是笑,幽深的眼神带着春水的柔情含着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深情,就连被踩了也像是享受的不得了,嘴都咧到耳根了。
“看什么看?这是师长夫人,还不叫大嫂?”吴喆眼神一瞪,那些军官们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之后,立刻正襟而站,对她敬了个军礼,规规矩矩地叫声“大嫂!”
江若岩堆起客气的笑意,说:“你们好!不要叫我大嫂,我和雷厉风已经分手了!”
“没有!”雷厉风说。
“什么?”江若岩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他何以神来之笔来了句“没有!”
“我们没有分手,没有离婚,你依然还是我雷厉风的妻子!”雷厉风将她拉进办公室,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说到这个他们还有得聊,这男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明明都已经动摇了,却坚持不肯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