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所以我开始吃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跑。然后我撒谎说要上厕所,趁手铐解开的时候跳窗逃出来了……”
“萧海,你的房间是在二楼。”我马后炮地提醒他。
“你怎么知道?”他有点奇怪,但立即又漠不关心,“死不了的。下面是花园里的草地。他后来也带人来这里找过我几次,被我踢出去了。他说我撑不了多久的。我逃出来的时候身边没带钱,他停了我的信用卡。哼,他真是穷得只剩钱了。我饿死也不会回去的……”他平静地说着,略带嘲讽的口气。
“那你靠什么过活?”
“我以前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值钱的东西还留着些。一双球鞋是限量版的,买了一直舍不得穿。反正早就不踢球了,干脆卖掉。还有那只手表卖了个好价钱。大概就是一般人说的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吧。可惜那几套衣服,那个混蛋趁机压价,买来价钱的零头都不到……”他没有说下去,薄薄的嘴角倔强地抿着。
“萧海……”听他提到手铐的时候,我就想说对不起没有在你最艰难的时候帮上忙,但我说不出口。我明白所谓父母总会给孩子最好的安排,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帮他?小风的话在脑中闪过,也许小风口中那个需要照顾的人是萧海而不是敏儿。
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些东西没了反而自在,风以前老是说我乱糟蹋东西,现在好了,磕了摔了也不要紧。”
我对这个话题有点难以忍受。“没想到楚家竟然会让你住这里。”
“风可能和他爸妈提过。他爸爸来过一次,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最多只能住一年。这里很快就要拆迁了……”
萧海起身收拾碗筷,我这才注意到他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腕上的擦伤痕迹。应该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依旧条纹清晰。不用想也知道他试图挣脱开那副手铐时挣扎得多厉害,当时一定是皮开肉绽了。
我转身去客厅打开电视看球赛。看着看着,我不知道比分是几比几了。
我走进厨房,看着萧海忙碌的背影。当初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钱大少爷正在埋头费力地擦洗碗碟上的油污,动作熟练得难以置信。
我终于忍不住了,在背后叫了他一声,幽幽道:“萧海,这里和美国一样,没有小风。你明不明白?!”
他的动作一僵,手里那个湿漉漉的碗忘了放下,他转身看向我。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求过他,低声下气地求他,求他不要死。我什么都听他的,为什么他就不能听我一次?!为什么他总是那么任性,就算是绝症也可以好好治嘛……只要他愿意,我可以向老爸低头,带他出国治病……我不在乎,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为什么不听我一次?!就算是为了我不行吗?!为什么?!为什么?!”
萧海讲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是发着抖的。 他的眼睛慢慢像蒙上了一层亮亮的光。
碗碟从他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零碎破灭的音符。
难堪的沉默之后,他咬紧嘴唇,转过身,“如果你再罗嗦,就给我滚出去!”
大门那边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他擦干了手,去开门。门外的人竟然是敏儿!敏儿一看到萧海,脸色大变,掉头就走。我马上追了出去。
“敏儿,敏儿,你等一下,别跑啊你!”我喊着追上敏儿,拽住她的胳膊。“跑什么跑,连你的皓哥哥都不理了?”我假装生气,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敏儿看我的眼神,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很怪异。“皓哥哥,你不会是……”她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什么?”
“我看你好像昨晚住在这里,就忍不住想——风很帅,你也长得不赖。风留长发,你也留。所以,既然他和风……那他和你也有可能啊……”
好恐怖的逻辑……
她还在那里振振有辞地努力想把后半句说完:“……而且,他和你认识的时间比较长……”
我忍无可忍地吼了过去:“闭嘴!别把萧海说得好像是男人他就会喜欢,他只是碰巧喜欢上了小风。这不是他的错!”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喜欢风?!楚亦风是我哥,洛儿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洛儿?!”她突然眼圈发红,“洛儿从小就喜欢风。虽然她什么都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风对谁都好,但对谁都不上心。所以洛儿故意在风面前扮得很酷,让风对她另眼相看。可对着我的时候,她总是不停地打听风的事……她说她不怪风,她说她想念风……”她抓住我的肩膀哭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