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我一直觉得冬天是恋爱的季节,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手伸进对方的口袋里,然后拥抱在一起取暖。
我侧头看着她,她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像是在很慎重地考虑一件事。
“皓然,我报名了参加去芬兰的交流生。合格的话,会出国一年念个双学位。”
我懊恼地摔开她的手:“你还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皓然……”
生气是必然的,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擅作主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可是,现在生气也无济于事。我叹了口气,说:“我等你。不就是一年吗,我等你。”
几乎从不正眼看我的她,真真切切地凝视过来,让我很不习惯。“干嘛这样看我,别以为每个男的都是陈世美,我江皓然还是很‘三贞九烈’的!”
她噗哧笑出声,深深的酒窝。
耳机里,电台DJ正用娓娓动人的声音倒数着圣诞节的来临,我们握紧彼此的手一起倒数,像是在等待一个奇迹的来临。
10,9,8,7,6,5,4……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我们相视而笑。高高的香樟树上挂满了黑珍珠似的小圆球果子,熟透后跌落在地上被踩成一滩边际模糊的圆,弄得那一段路上斑斑驳驳的。林荫道两旁梧桐树影森森,似乎每棵树每个影子都有故事……
我把唐雨送到宿舍楼门前。她走了两步又转身走回来,说:“皓然,你知道吗,我们学校十大歌手的决赛成绩已经出来了。”
我有点意外:“哦,你对这个感兴趣?”
“没有,只是同学有剩下的票,我就去看了决赛。”
“说吧,你觉得哪几首歌比较好听,我改天唱给你听,保证不输给他们。”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拿一等奖的人,唱的是《愚人码头》,不过我觉得不如萧海唱得好听。皓然,其实我……”她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小雨,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糗的时候陪我。谢谢你没追问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问她和萧海的关系,我也没有问她是怎么找到萧海的家。我知道等她愿意完全敞开心怀接受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我有这份自信。
“谁都有秘密的,属于自己的一块私人天空。”
我笑笑:“就好像萧海,你看我们关系不错。其实,他和我曾经是情敌哦。”
只不过是年少轻率的情场纷争,说起来那个时候萧海对我的厌恶,大多是因为撕了面子的尴尬而不是失了爱人的心痛吧。萧海真正用心爱过的,只有小风。但那样的感情,太艰难太痛苦只能是悲剧。我是凡夫俗子,长久以来,我一直都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所谓的永恒。永远有多远,不要轻易说永远,永远未必永远,谁都不知道永远在哪里。
海枯石烂之后,柴米油盐才是生活。 山无棱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