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是我的一张冷脸。“你昨天去哪儿了?”
“我陪姐妹逛街啊。”不愧是小风的妹妹,说谎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
“还想骗我!昨晚我都看见了!”
老四不在,老二老三见状不妙,推说要打水,两人连忙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敏儿和我,我对自己将要说的话感到很悲哀:“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女孩。没想到你会……”
她像是被我的眼神伤到了,立即反驳:“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
“小风拜托我照顾你,那是小风唯一一次求我。”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帮我的,现在我考上了F大,你算是对得起他了,所以要不是我主动找你,你也不会理我了,是不是?如果没有他,我死了你也不会管我,是不是?”
“小风对谁最好你应该很清楚。”
“你不用对我那么好。他又不是我哥哥!”
“敏儿,别说气话!”
“他的妈妈是我们家领养的,他和我根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更没资格管我……”敏儿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我募然想起高中时听说的那个出钱赞助学校建教学楼的台商,那个自称是小风外公的齐老先生。
敏儿气乎乎地拉开寝室的门,老二老三从门外跌了进来。他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突然想起来现在好像还不能打水……”
敏儿不理他们夺门而出。
老二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音响里大放“蓝色生死恋”的主题歌,尖着嗓子装出娇滴滴的声音“来生,我要做一棵树……”
见我没有反应,他走过来,无限同情地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老大,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个什么泰锡,长得再帅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那种朦胧在血缘与情感的界限,似是而非,无招胜有招,看似铺满荆棘的禁忌之路,比你有魅力多了。对了,有空引见一下那位‘俊熙’……”
“他已经死了。”我茫然地回答。是的,小风已经死了,早就不在了。
“哇,兄妹恋加人鬼情未了,有看头。”
“够了!”我打掉他的手,冲出了寝室。
在走廊里,我手按住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打电话给敏儿向她道歉。
“对不起,敏儿,刚才我太冲动了……”我按捺住这几天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在心里造成的纷乱情绪,缓缓开口,“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吗?”
敏儿的声音,冷得陌生:“他单身,而且没有子女。他很喜欢我。我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准确地说,他曾经有一个儿子,后来生病死了。如果我没认错人,他应该是姓萧吧?”
“那又怎么样?!”
我闭上眼睛,轻声说:“‘萧’这个姓,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萧海?”
Sadness(悲伤)
“堂哥,有件事请教你一下,想吻女孩子的时候,该怎么说?”
“这种事情都要我教,你是猪啊!”我忍无可忍地隔着手里的话筒骂了过去。吼声太大,寝室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我。芒刺在背的感觉,难受极了。
我坐下来,抱着吉它弹一首老歌,反反复复,清清淡淡地只弹那一首。
弹到后来手指都快抽筋了,我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一打开QQ,唐雨的QQ头像在那里闪个不停……
“白石,知道你一般现在不会上线,但是有些话想找个人说。我刚刚和男朋友分手了。他很优秀,对我也很好。可我还是拒绝了他。他就像几米笔下那一条微笑的鱼,永远在微笑,始终和善温柔,但一直在水里,和我不在一个世界。有时他会像午夜牛郎似地开玩笑说‘小姐,需要一位英俊男士陪你渡过漫漫长夜吗?’他总喜欢开一些没营养的玩笑。拒绝他不是因为太美好的东西对我来说太甜蜜,也不是我宁愿隔着玻璃保持完美的距离,而是因为在这场感情里,我始终处于绝对的劣势。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掌控着我的喜怒哀乐,我却永远不知道他微笑表情的后面藏着什么。我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可终于忍不下去了。或许还是老实本分的男孩子比较适合我……”
愣了几秒钟,我的心一寸一寸灰掉。
手指在键盘上叩击,我愤愤地开始质问:“……像一个漩涡,从见到你的那天起,就陷了进去。可是你知道吗,你唐雨是一只基音变异的刺猬,一旦预感到危险马上缩成一团,还会把身上的刺发射出来先发制人